原本准备的一番恩威并施还有一些试探的话,全然没了话头说下去,他倒是没有想到她这麽识相,答应的这麽快。
恭王长舒一口气道:“你们能遵守约定便好,如若不然,本王定要你们走不出这江州。”
“王爷放心,我们自会守口如瓶。”
恭王嗯了一声,摆摆手,老太监冷着脸将她们赶走。
出了雅间後,二人皆是齐齐舒了一口气。
实在是恭王身上那一股浓厚的药味太冲了!
她们险些就忍不住在里面干呕出声了,若是这般,定会惹他不快,恐怕没那麽容易出来。
等走远些後,岑楹忧心忡忡道:“那恭王找我们只是为了保密吗?”
她心里一阵慌乱,总觉得没那麽简单:“我这心里慌慌的,总感觉要发生点什麽……”
白玉姮也拿不准,方才瞧他的样子好似已是强弩之末,若是此事被上面的人知晓确实对他不利,听闻他只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除了女儿留在身边,儿子从断了奶之後便被送去了京城。
本朝的藩王若是要回到封地,就要将生出的孩子送往京城教养,名为教养,实际上就是人质,生一个就送一个过去,以此来震慑藩王。
若是他担心怡红院底下的事被上面的人知晓了,对自己的孩子不利的话,也能说得过去。
两人虽宽慰了自己,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互相看了眼,便决定找李天阔商议一番,反正凡间除了降妖除魔外,别的事她们是绝对不能插手的,这是宗门的规矩,特别还是涉及皇家,更是一大禁忌!
*
“你们都在啊?”
方一回到崔府,就在大门口遇上一起回来的李天阔和崔明璨。
“怎麽样了?花莲事救出来了吗?”
岑楹迫不及待地问。
李天阔颔首:“嗯,已经回到花家工坊了,有些事她还不愿意说,贺思让人守着了。至于其他人,只抓到几个,有些跑了。”
岑楹长叹一口气:“还真是狡兔三窟!”
“你们呢?”崔明璨问,“你们在地宫里发现了什麽?”
白玉姮与岑楹对视,前者道:“我们回去再说。”
四人一起进了府。
“欸对了,怎麽不见裴师叔啊?”岑楹觑了眼白玉姮,又往後看了眼,“他没有跟你们回来吗?”
崔明璨一愣:“我还以为他跟你们在一起呢……”
李天阔下意识看向白玉姮,後者神思飘忽,心不在焉。
“许是有事吧……”李天阔不着痕迹收回目光,淡声道。
白玉姮对此不发一言。
花厅之内,婢女给他们上了茶水後,鱼贯而出。
四人抿了茶水,劳碌了一夜的身子有了一瞬的松弛。
崔明璨叹了口:“哎。”
岑楹转头笑:“叹什麽气?”
“你让阔哥说!”崔明璨提起来就有些恼火。
几人将目光聚集到李天阔身上,後者轻抿了一口,悠悠道:“想必我皇叔已经找过你们了……”
岑楹讶然:“他也找你们了啊?”
崔明璨憋不住抢话道:“可不是!我们抓不住那几个大的鱼就是跟他们有关!派兵拖拖拉拉,去到那里又推三阻四,不听指挥……还说什麽就算天哥是皇子王爷也没辙。这里是恭王的封地,说到底还是个土皇帝!他还是长辈,怎麽样也不能越过长辈在此处闹事!诶呦喂!听得我火气都上来了!”
崔明璨猛喝一口茶降降火气。
他一口天哥阔哥,张口闭口都在为李天阔打抱不平:“长辈算什麽!这可是涉及人命!你是没看见!那地宫里有多少具尸体!多少个被凌虐的百姓!”
李天阔给他斟了一杯茶,坦然接受他对他的怨怼:“有多少被害死的百姓我虽没看见,但心里也有数,但我那皇叔并非等闲之辈,你们还是不要牵扯进去了,待我回到皇宫与父皇相说……”
李天阔顿了顿,心下想起他去找皇叔的那日,想起那些话,羽睫轻颤,心下并没有表面上那般自如:“那地宫尚不知是为谁而建的……”
他话还没说完,崔明璨激动道:“不是他还能是谁!?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