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娘子,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永远都对你好,我们就重归于好吧娘子。”
他哭得情真意切,磕头磕得额头都泛了红,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了,恐怕真会生出几分怜悯。
诊堂里还有其他等候的病人,见状都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在沈砚之和十月之间来回巡视。
十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心中冷笑连连,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可惜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的算计太明显了。
她并未立刻打断他,直到他哭嚎声稍歇,才淡淡开口:“沈砚之,你说你知错了?”
“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沈砚之连忙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努力做出悔恨无比的表情。
十月微微挑眉:“那行,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想必也愿意受到惩罚吧?”
沈砚之愣了下:“惩罚?”
这该死的周十月竟然如此心狠,看他都这么可怜了还不放过他,若不是计划需要得到她的信任,他定不会受她这般侮辱。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知错了,要当牛做马。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济安堂后巷的茅厕近日有些满了,味道熏人,正缺个清理的人。你去将那茅厕里外清洗干净,不得留下一丝污秽,我便信你是真心悔过,之前的事,或许可以暂且不提。”
清理茅厕?????
沈砚之都是想一想,就觉得一股恶臭仿佛已经钻入了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堂堂男子汉,一个有着状元之才的读书人,周十月竟然要他去掏茅厕?
奇耻大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围观的人已经忍不住发出了笑声,看向沈砚之的目光充满了戏谑和鄙夷。
“噗,周娘子这惩罚,倒是别致。”
“对付这种满嘴污秽的人,就该用这种法子。”
“看他那样子,肯定不愿意干。”
“那就说明他只是嘴巴上说得好听,不是诚心认错,周娘子可千万不要原谅他……”
听到这些话,沈砚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愤欲死,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答应?去掏茅厕,他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了。
不答应?那就坐实了他并非真心悔过,周十月就有理由将他打出去。
十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不愿意?看来你的悔过,也不过如此。罢了,王叔……”
“我愿意。”沈砚之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三个字,眼睛里充满了屈辱,“我去,我去清理。”
他不能前功尽弃,只要取得周十月的信任,找到机会下毒……今日所受之辱,来日定要她百倍偿还。
“很好。”十月点点头,对王叔道,“带他去后巷,看着他做,务必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