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是活腻了!"随着一声怒喝,苏砚竟从三丈高的宫墙上一跃而下。他挥着木剑冲进人群,虽被揍得鼻青脸肿,却硬是咬破了安王世子的耳朵。
事后李琮罚苏砚跪太庙,苏延就在殿外捧着《孝经》陪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苏文发现两个孩子蜷在蒲团上睡得正香。
腊月祭天大典前夜,苏延在文渊阁帮苏砚核对祝祷词。
烛火摇曳间,小皇帝突然凑到灯前:"延哥儿,你这里有墨渍。"微凉的指尖掠过苏延唇角,他惊得向后踉跄半步,撞翻了青瓷笔洗。
"小心!"苏砚拦腰将他扶住。
少年天子的手掌还带着校场练箭留下的薄茧,温度透过春衫烫在腰际。苏延突然想起《诗经》里那句"有匪君子,如金如锡",耳尖倏地烧了起来。
那夜之后,苏延开始频繁梦见相同的场景:御花园的海棠树下,苏砚笑着把刚摘的酸杏塞进他嘴里。
可每当他要触碰对方发梢的金龙冠缨时,梦境便化作漫天流霞。
晨起更衣时,他发现亵裤上可疑的湿痕。
窗外传来苏砚清亮的声音:"延哥儿!看我新得的暹罗国宝刀!"他慌乱地将衣物塞进床底,铜盆里的洗脸水溅湿了半幅《兰亭序》摹本。
端午宴会上,各国使节献上贵女画像。
苏砚随手将吐蕃公主的画像推给苏延:"这个最美,赐给你可好?"
当晚苏延在书房抄《心经》,却鬼使神差在宣纸边缘画满细小的红豆——那是苏砚昨日射箭赢来,随手撒在他书箱上的。
烛花爆响的瞬间,他惊觉自己竟在摹写"玲珑骰子安红豆"这样的艳词。
慌忙焚稿时,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赤脚踩灭余烬,脚心被烫出水泡也不觉痛。
女帝20苏砚
梅雨季的某个深夜,雷声惊醒了熟睡的苏延。
他抱着被褥想去隔壁找苏砚,却见小皇帝正蜷在他榻上,怀里还搂着湿漉漉的奏章。"批到一半打雷了"
苏砚眼睛湿漉漉的,"小时候苏文舅舅说雷公专劈说谎的人"
苏延僵在原地。
雨丝从窗缝渗进来,把苏砚雪白的中衣浸得半透。
他想起7岁时第一次见苏砚,那个递来栗子糕的孩童,如今锁骨已经显出凌厉的线条。
当惊雷再次炸响时,苏砚突然拽住他手腕:"你手好冰。"两个少年在锦被下十指相扣,谁都不敢先动。
次日清晨,苏延在苏砚衣领间发现半片红痕——那是他梦中无意识咬出的印记。
趁小皇帝未醒,他剪下那截衣料藏进贴身的荷包,里头还躺着三年前断笔上的青玉碎片。
三月的长安城,杏花如雪。
金銮殿上,李琮端坐龙椅,苏砚则坐在稍矮一阶的御座旁。
他一身玄色绣金龙袍,腰间悬着苏槿留下的玉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上细微的纹路——这是李琮在他十八岁生辰时给他的,说是他母后的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