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必感激我。”
赵羡之停住脚步,负手侧身,那张英俊的面孔,在月光下美得让人窒息,他声音低沉,“她能肆意活着,就很好。”
他知道这样和一个孩子计较,有些幼稚。
但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不想原谅那些针对她的恶。
她是这沉闷的村庄中一抹鲜活的色彩,即使敌友难辨,他也想要护着,不想让她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平庸而麻木。
范正言闻言,浑身一震,转开目光不再说话。
只是,他的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眼底涌动着若有似无的杀意。
……
绑树事件发生之后,赵大龙安分了几天。
碰到唐宝和囡囡都绕着走。
赵家其他人也不想搭理唐宝,只是每天该给囡囡的吃食,也不再送来。
唐宝乐得清闲。
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要是还送来,她反而要怀疑里面是不是下药了。
而她和唐时的关系,也陷入了僵局。
考虑到他之前交了生活费,唐宝做饭的时候顺便也给他带一份,唐时也吃,但两人都不再对话。
完全变成了厨师和食客。
不过说实话,唐宝还挺高兴的,至少没人天天叭叭她了。
唐宝一闲下来,就开始画风车的图纸,虽然现在改刀还没做好,但木料这些可以准备了,等她把零件都配齐,李铁匠送改刀来时,就可以直接开始组装。
她挥舞着锯子,锯得欢快。
囡囡虽然人小,但也很懂事,帮她抱木材、牵墨线,忙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村里正在奔走相告一个消息:赵里正在招村里的青壮年男人砌土墙。
这堵土墙,要修得很长,拦住整个后村。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娃娃,自然都怕野兽,听到修墙的消息,大家都喜闻乐见。
更令人振奋的是,参与砌墙的劳动力,每天晌午还能免费领三个大馒头吃。
如今是农闲,能有免费的馒头吃,那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大家都十分积极,短短几日,报名的起码有三四十个。
只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时,却出了个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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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从哪学来的
赵里正一边安排人手,一边就请村里精于此道的老人画个图纸。
谁知人手安排好了,老人却偶感风寒,病了。
这下图纸画不了,就只能耽搁下来。
赵里正急得团团转。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估摸着下个月就要落下今年的初雪,修墙的事情要越早进行越好。
否则耽误到了冬天,大家都不能出工,到时候山里食物又少,野兽们饿着了,自然会来村子里寻摸东西吃。
赵里正左思右想,只好提了两斤小麦,拿上纸笔去了白长栋家。
白长栋就是之前主持给唐宝修屋顶和砌炕的白大叔,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出挑的手艺人了,谁家有个屋子里的问题,自己不会弄的,都会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