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伯也想到了,但他怎麽也不信,沈俞和贺绝不应当有交集,且沈俞自幼知礼,绝无可能在大庭广衆之下做出如此不雅之事!他狠狠灌了一杯酒,那人定是那个楼里的小倌,许是贺绝前年入京短暂停留时留下的相好。
别说大臣们心不在焉,皇帝也心痒痒的。
贺绝究竟是为了让他放松防范故意来这麽一出,还是真的就和那沈俞恩爱非常,矢志不渝?
沈俞终于应诏而来。
在衆臣灼灼的目光中,他小心的朝皇帝的方向跪下行礼,内心惶惶。
这种场合,为什麽会宣他过来?难不成……事发了?
皇帝:“沈俞,贺绝说你们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求朕为你们赐婚。朕问你,你可愿意?”
沈俞脑子轰隆一声炸响。
他真敢?!
皇帝耐心的等待。
沈俞微微偏头,对上贺绝的视线,眼中再无其他。
他深吸一口气:“回陛下,沈俞愿意。”
忠义伯手中的酒杯猛地摔碎在地,他怒道:“沈俞!”
沈俞没有回头看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皇帝按捺住心中上涌的喜意:“贺绝说了,你们此生结为夫夫,无内外之分,身份等同。他立誓除你之外,不娶妻不生子,一生只你一人。若你应下这门亲事,那你也不可娶妻生子,如此,你可还愿意?”
沈俞这次没有犹豫:“愿意。”
“好!”皇帝猛地起身,“今夜朕便做主,给你二人赐婚,让钦天监给你们算一个良辰吉日,由礼部操办你们的婚礼。”
贺绝出列,“跪”在沈俞身边,跟他一起谢恩。
随後,贺绝拉着沈俞的手回到座位上,让他坐在他旁边,轻声问:“吓到了?我不是提前跟你说了吗?”
沈俞的後背都汗湿了,咬牙切齿的小声道:“我以为是玩笑。”
“我从不说笑。”
“……”
贺绝给他倒了一杯酒:“压压惊。”
沈俞只小小抿了一口,没敢多喝,一看到酒就想起沁风山上的温泉,就是因为喝多了酒,他才迷了心窍去朝他索吻……
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若是醉了出丑,那他这脸就真别要了。
皇帝中途溜了一下,把赐婚圣旨补上,在散席前和封王圣旨一起给了贺绝:“朕知道你对西南有感情,你的封地云江就在西南。前往封地之事不急,你现在京都好好休养,待身体彻底康复了再考虑,便是一直留在京都也可以的,你的王府朕有嘱咐工部加紧时间……”
总而言之,不管是京都还是云江,都有他的家。
皇帝贯彻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现在对贺绝很放心,一个无妻无子的王,一身荣宠也就在他这一代了。
对此,贺绝当然是真诚道谢了。
贺绝带着沈俞上了他的马车:“今晚就开始跟我走?”
沈俞摇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总要回府,有所交代的。待婚礼过後,再和你一起住。”
贺绝不放心:“我看你爹气得很,你回去後恐怕要吃苦头。”
沈俞握紧他的手:“我在府里还有未完成的事。”
贺绝:“那我跟你走,继续被你藏起来,直至婚期。”
“这不妥……”
“妥得很,就这样说定了。”
贺绝提高了声音,朝外面道:“去沈府。”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