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这儿,你越是摆脸色给我看,这是什麽意思——你在找操吗?“
阿影对着突然的荤话吓了一跳。
他脸色不好纯粹是因为身体不适,却又不能明说——这里已经不是颠簸的马车,不能用晕车来解释孕吐的事。
没想到,反倒更惹主人心有不快。阿影连忙跪下:
“主人恕罪,属下并无此意!属下这就领罚。”
闻言,贺邢用鞋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
“真是喜欢说这话,你若是喜欢跪,我叫你跪上三天三夜如何?”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就是他心情很差的预兆,贺邢俯身抓住阿影的头发,迫使阿影擡起头来,
“怎麽着,是我太纵着你了?敢在我面前摆脸色?“
阿影吃痛地蹙眉,却不敢直视贺邢,只能偏过头垂下眼眸,顺从的仰起头来,露出一段脆弱的脖颈。
这副模样莫名取悦了贺邢,让他语气缓和了些许:
“柔夫人多看你两眼,不过是因为你与旭荟长得像。”
他笑一声,“也不知你怎就生了这副容貌。”
阿影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委屈。
他何尝愿意与别人相像?
可若不是这张脸,他恐怕连站在贺邢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身份低微丶身体畸形的影卫,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什麽能入主人的眼?
他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贺邢最讨厌他这副闭口不言的模样,却又舍不得真对他怎样,索性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啊!主人……”
阿影惊呼一声,耳尖瞬间红透。这里虽然是里间,但外间还有侍女候着,仅隔着三串珍珠帘子!
贺邢扫了一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房间,扬声道:“都下去吧。“
“是。”
外间传来侍女们整齐的应答声,随後是鱼贯而出的脚步声。
贺邢故意颠了颠怀里的人,吓得阿影慌忙搂住他的脖子。
“好像重了些,”
贺邢挑眉,“近日吃得不错?是不是吃了很多零嘴?”
怀孕确实是馋,虽然吃了就吐,但是还是喜欢吃,而且贺邢很喜欢给阿影弄很多吃的,阿影也不好意思拒绝,此刻他只能懊悔地咬唇:
“属下知错,属下不该……”
“吃得多是好事,”贺邢打断他,“难不成,要你提剑对敌时饿得手软?”
阿影低声应道:“谨遵主人教诲。“
就这样抱着,贺邢忽然想起什麽:“之前送你的金铃铛呢?放哪儿了?可别是丢了吧?“
阿影连忙道:“属下万万不敢!金铃铛好生收在行李中。“
贺邢满意地点点头,抱着他在床边坐下。
阿影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道:“若是主人需要,属下这就去取来。”
“不急,”
贺邢的手无意识地抚过他的小腹,那里的腹肌稍微消下去了一点,隔着衣料能摸到柔软,
“今日倒是用不着。”
阿影屏住呼吸,生怕被看出端倪。
好在贺邢似乎并未起疑,只是将下巴这样抱着他又压着他,将下巴搁在阿影肩头,懒洋洋地问道:
“你觉得旭家如何?”
“庄重气派,”阿影谨慎地回答,“只是……”
“只是什麽?”贺邢问。
阿影垂下眼帘:“属下觉得,庄内似乎太过安静了些。”
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仆从都低着头行色匆匆,整个山庄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