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乔看了眼他此刻面目可憎的俊脸,以及抿成直线,难开金口的唇。
也对,他巴不得有人替他开口,问她要不要走,敢不敢走。
等不到她服软,裴承聿冷淡地丢下一个字。
“烧。”
火焰嚣张自她眼前经过。
万籁俱寂。
“别,别烧了。”姚雪乔轻柔的一声,在火把噼啪声中显得无力无助。
但裴承聿就等着她这一句,漠然摆手叫停。
总管带仆从悄然退下。
两人各自沉默,直到裴承聿先松开嘴:“送你的生辰礼,可喜欢?”
姚雪乔惊异地擡起眼,很想讽刺一句。
但说出口的只有冷硬的几个字,“再喜欢不过。”
“今夜我本该在你真正的闺房内,与你共度春宵,庆贺你的生辰。可惜你非说出令我不称心的话。”
裴承聿搂紧怀中冰冷的身子,俯首埋在她的肩颈处,茉莉香清雅,混杂梅雪香的清冽,有着舒缓安抚人心的力量。
“明日我便要离开京城。”
怀中的人木讷不知动弹,手臂柔软却笨拙,竟不知该放在他腰间。
他强硬地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隐隐用力,“让我拒绝赐婚,我做到了,让我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答应了。”
“你呢?”
“非要拿对付过赵洵的手段对付我?”
裴承聿报复她的沉默,含住她柔软敏感的耳根,齿尖碾动软肉,“我看起来像他那样的草包?”
耳根传来剧烈的酥麻,伴随说话的热气击溃她。
姚雪乔使出全力,仍未撼动他半分,反而被他愈发搂紧,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不懂?好。”
裴承聿低缓一笑,手掌顺她瘦削的脊背下移,经过凹凸起伏,捞起她後退的双腿往树下走去。
旋即,姚雪乔被他抵在树上,惶然惊惧的眼睛瞪圆。
一旁的灯笼照映出交叠的朦胧身影,伴随寒风红墙上暧昧摆动。
裴承聿深深亲吻她的唇,身上清寒的梅雪香包围她,虎口严丝合缝卡在她胯骨上,桎梏得她动弹不得,逃不开,拒不掉。
姚家的宅院不大,外面的鞭炮声,孩童戏耍声接二连三。
压不住她细弱的挣扎声,羽毛般拂过耳际,听得他通身发痒,嗓音低哑道:
“姚雪乔,别在我面前耍心眼。想要的,想说的,想做的,直白地告诉我,用不着大费周章,将自己弄成这副凄惨可怜的模样。”
姚雪乔拳头抵着他,双眸水润如春水,下意识挤他的腿,收紧腿心。
不是让说麽,那就承他的意。
姚雪乔闭了闭眼,面颊羞红,怨恨道:“我那儿有些不舒服,今晚什麽都不想做,可以吗?”
裴承聿低头看了眼她严防死守的腿,“可以。”
“我还想要去沧州看望爹娘,想让我爹翻案官复原职,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嫁给表哥。”
他勾了勾嘴角,好奇她看似迷糊,却总能拿捏他的命门。
说出最後一句时,嗓音轻柔如水,带了颤音,万分期待又忧心遭拒。
他双指微微擡起她的下巴,端详莹润发肿的唇,思量其中可再会吐露连篇谎话。
“不可以是不是……”
姚雪乔释然般松口气,又很快惆怅道:“我无理的要求还有很多,表哥会不会认为我贪得无厌,一心只想着利用表哥?”
裴承聿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禁嗤笑,“你是在利用我吗?”
姚雪乔心虚地侧过脸,“不是。我只是……”
她想不到借口。
“你只是需要我。”裴承聿堵住她的唇,挺阔的身躯阻挡飘飞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