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腿上下来,跑到书架边煞有介事地取下一本书翻看,脸已经熟透。
正巧是同州地志,讲述不少从前几代朝代对抗北狄的经过,不知不觉吸引她看进去。
宛如在书架旁生了根,静止不动,要长出参天的枝桠。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偏要招惹她。
“帮我取本书。”一道低沉的嗓音不合时宜响起。
姚雪乔本想置之不理,可他好歹圆了她去沧州的心愿,于是投桃报李,乖巧问道:“叫什麽名字?”
“记不太清,总归是最上面一层。”
裴承聿从雪片般的文书中擡起脸,眉目如点,鬓发如漆,相貌堂堂朗然照人。
他指了指一旁的木梯,“爬上去。”
姚雪乔有一瞬间恍惚,鬼使神差听了他的令,手中的书也忘记放下,就这麽拿在手里握住木梯,缓缓攀爬。
裙摆流动如在春水中柔柔涤荡,贴合她的身躯,展露曼妙的曲线,延申至不盈一握的细腰,丰盈合度。
“是哪一本?”姚雪乔指尖轻轻点过书脊,一一报上书名。
无人应她。
裴承聿不知何时,蓦然出现在她身下。
以为他是来亲自寻找的,姚雪乔正要下去,脚刚要挪动,脚踝被一双青筋突起的白皙手掌钳制住。
姚雪乔从他浓墨似的眼眸中看出危险,颤声道:“表哥,我要下来。”
“书还没找到,表妹下来作甚?”
浓厚兴致在他眸中翻滚,裴承聿的心思昭然,手段也雷厉风行,像要弥补被打断的欲。
姚雪乔举起地志,无助又羞耻地掩面,掩耳盗铃般装作不知他接下来堪称浪荡的举措。
可怜她娇花一朵,恰逢疾风骤雨。
怎堪承受。
紧绷的身躯逐渐软如春水,潺潺流动。
她从来不知道她能安心将身子倚靠在木梯上,仰头伸长细颈,孤注一掷地全部交给他。
最终被他连哄带骗,她提起裙摆,羞愤不已,像是邀请身前的人。
任予取予求。
无力提裙,更别提维持看书的姿态,纤手垂在腰侧,无力撒开。
“啪嗒”一声,书摔在地上,掩盖短促的娇啼。
她求助地埋入他的发间,似抗拒,又逐渐变味成迎合,急喘着呼唤他,“表哥,聿怀表哥,放过我……”
回应她的是一记深吻。
裴承聿欺压而上,鬓发微湿,薄唇光润,牵她的手让她触摸。
她如被烫到,不自在地搓搓手。
他得逞後,抿起一丝轻挑的笑意,捧起她娇俏粉嫩,凝露的脸,不容抗拒撬开唇。
尝尽勾了回味他整日的甘甜。
姚雪乔双腿竭力支撑,就在她以为即将摔落之际,裴承聿将其勾在臂弯中。
以为得救,实际是再入虎口。
最後辗转来到床上,她已气若游丝,地龙熏出的热气蒸熟她的脸,又或许是其他原因,薄汗覆面,娇嫩欲滴,俨然是雨後饱受摧残的娇花。
宾主尽欢。
腰间的手指骨修长,掠过酥白间淡粉色的痕迹,向上扳过她的下巴,让那双朦胧沉醉的眼睛对准他。
“乖乖待在沧州,等我过去接你回京。”
大概是她那时说要留在沧州,惹恼了他,才让裴承聿薄情冷淡的嘴里说出这样患得患失的话。
姚雪乔微弱地点点头,撑不住闭上眼,没太将这句欢情後的嘱咐放在心上。
她还能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