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乔重重倒向门板,双腿发软。
他被咬破的唇仍在流血,两人衣摆交叠,呼吸紧密交织,方才发生过什麽可想而知。
她颇觉可笑,辛酸道:“如何面对?我现在不也是在做同样的事吗!你和你的二叔还真是一脉相承,装作中药欺骗我,和我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你为我脱罪,我用身子回报,我心甘情愿,我认栽!”
“可是後来呢?就因为我娘不愿配合你弑君,你要抹去她的存在,纵容你的二叔强迫她!”压在心底的惊惧与愤恨叫嚣,她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他眉心一跳,“二叔所作所为我并不知晓,也未参与。告诉我,你如何知晓我没有中药?”
“你为什麽骗我?你为什麽用这种方式诱骗我与你在一起,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私情暴露,为什麽……”她陷入痛苦,听不进去话,抱住双膝,心胸酸胀麻木。
裴承聿眼底渗出血丝,漆亮的眸中酝酿滔天怒意。
他唇边勾起嘲讽的笑,“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这些时日迫于我的淫威,以身相许讨好我,姚雪乔,你心里是不是很屈辱?”
姚雪乔无助地流泪,胸口似被塞了湿透的棉花,拥堵淤塞。
触及他的眼神,爱恨翻涌,冲击得她身心破碎。
“用得到我的时候你连身子都能给,甜言蜜语说不尽,用不着时声嘶力竭,仿佛我在强迫你,你有什麽资格说我欺骗你。”
裴承聿冷漠地睨她,淡漠的声音寒风般灌进姚雪乔的耳中。
“是我逼你招惹的我?我早提醒过你!”
一滴滴清泪落在他手上。
姚雪乔眸中泪光破碎,咬牙强撑道:“当初是我不对,不该自尊心作祟撩拨你。可我们也有过鱼水之欢,我在榻上伺候得你很畅快,就当我欠你的一笔勾销好不好?从今以後,你放过我娘,我和她离开京城,绝不泄露半个字。”
一笔勾销。
她谈说的好似不是感情,而是一桩精打细算的买卖。
裴承聿强硬地擡起她的脸,嘴唇微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他按了按她的唇,“姚雪乔,你怎麽说的好像你出过不少力,我们欢好时,果真是你在伺候我吗?”
她身躯紧绷,恐惧地摇头。
裴承聿一声轻笑,手指收紧,俊采昳丽的脸上显现五指红痕,冶艳又风流,近在咫尺,却令她莫名觉得疏远。
他托起她的脸,抹去眼尾泪水,“你想想清楚,想远走高飞离开我,你偿还够了吗?”
冷而平静的嗓音说出的话令她心里发毛。
“你放我走。”
裴承聿爱不释手般抚摸她眼尾嫣红的肌肤,轻笑,“这一场交易,我连本都没讨回来,岂能由你说结束?”
姚雪乔简直被他的无耻之言震惊住,头皮发麻,“你要干什麽?”
“不是想一笔勾销麽,我在帮你快点清算。”裴承聿攫住窄小的下巴,警告似的捏一把,俯身啃咬。
唇齿被迫分开,任由他肆意闯荡,慢条斯理地磨,穷追不舍地勾,吮到她舌根酥麻,双目迷离。
不妨碍她又扬起手掌,但这次手腕被他重重攥住。
“裴承聿,你松开我!”
他扣紧她的下颌,深深凝视她醉人牡丹般的艳光,笑道:“叫得好生疏,从前一口一个表哥是如何叫的,这张嘴已经忘记了吗?表哥,聿怀表哥,聿怀,婉转妩媚,好生动听,记起来了吗?”
姚雪乔被他揉搓嘴唇,颇觉羞辱,狠狠咬他一口,恨恨道:“放我回去!我今天给你送灵,走了一天的路,很累。”
下颌传来一阵锐痛,她含恨看向他,任由审视。
裴承聿指腹揉拈她的唇,眸中欲念蓬勃,若万丈深渊不见底,要将她吸进来吞噬殆尽。
“这里有一张罗汉榻,铺了锦被软褥,你可以歇个够。”
脊背窜上一阵酥麻,姚雪乔眼睫簌簌抖动,害怕他动真格,“我娘知道我喝醉了,待会儿会去房中看我,你快点放开我。”
“急什麽?令堂深知我平日对表妹你格外关照,数月不见,当表哥的留你说说话有何不可?”
裴承聿俯身,嘴唇游离在她耳畔,手指勾抹琴弦似的碾过她的脊背,虎口卡住腰肢,将她牢牢锁在身前。
姚雪乔挣扎不开,反而惹他眉宇间郁色更浓,扣在腰侧的力道几乎掐断她。
“听话,别弄伤自己。”
他声音低哑,握住她的腰跪在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