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瑛眉心狠狠一跳,推开她快步冲进去,床榻上罗帐轻扬,锦被整整齐齐摆放在一侧,哪里有姚雪乔的影子。
“我女儿呢?不是说她在睡觉,人在哪里?”
姚雪乔在藏书楼中。
撞见裴序欲对母亲行不轨,她护母心切,直愣愣往假山处跑,半途被隐匿在竹影深处的裴承聿抓个正着。
谁也不知道他在暗处看了她多久,身上都沾染阴恻恻的气息。
一缕薄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肩上,隐约可见他沉静似海的面容,看似风平浪静。
但一出手便暴露强行压制的愠怒,他单手勾住姚雪乔的腰,另一手捂在她的唇上,堵得她开不了口,不管是质问呵斥裴序还是央求他放过,一个字也泄露不出。
猫吃痛怪叫,吸引裴序和云瑛的注意。
他扣住姚雪乔的膝弯,抱起她大摇大摆进入藏书楼。
门板在背後猝然阖上,她双脚刚落地,属于他的清冷梅香强势裹挟全身,一擡头对上他浓郁阴沉的双眸,心跳骤然停顿。
腿中被他的膝盖挤入,炽热发狠的力道袭上腰肢,越攥越紧,她受不住喊疼。
细弱的嗓音并未唤回他的理智,裴承聿握住她的下颌,俯身粗暴地吻下来,势如攻城掠池,指尖挑动她脖颈上涌动的血脉,微微用力即可阻断她抗拒的呜咽。
她在他掌下仰起头,艰难地承受,喉咙努力吞咽。
他感受着她示弱般的颤抖,舌从她口中撤退,抵在她唇角不轻不重舔舐,淡淡的血腥在口中蔓延。
“唔……好疼……”她胡乱撕咬。
裴承聿被这道声音唤醒,眸中阴贽的神色稍稍收敛。
他扶起姚雪乔的脸,眸中含笑,一瞬间像是又回到从前光风霁月,和煦温润的时刻。
如果忽视唇边那一抹斑驳血痕。
他嗓音如寒冰迸裂,冷飕飕道:“表妹,你在躲我?”
“我想见到你,为何不和杜明过来?”
“刚刚为何咬我,不喜欢我亲吻你?”
姚雪乔贴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脖颈处一股酥麻蔓延,裴承聿在揉她的颈,她只觉危险,随着他迫近,扬手朝他的脸招呼过去。
指尖刮过男人的肌肤,巴掌声清脆,她控制不住颤抖。
裴承聿微微侧过脸,一缕碎发落在鼻梁上。
他面无表情,声音没有波澜,“出气了?”
姚雪乔胸口剧烈起伏,避开他的眼神四处张望,然而稍有逃走的动作便被他手臂截住。
她屈辱地咬住嘴唇,带着怨恨央求道:“表哥,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求你!我娘她现在需要我,你刚刚也看见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二叔要对她……”
她说不下去,裴序老练沉稳,乃无数文臣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竟敢觊觎他人之妻。
表里不一的也不止他一人。
孤零零的也不止她的母亲。
姚雪乔静静擡眸,看向同流合污的裴承聿,“你为何不让我出来制止他?你二叔说你不会放过我娘,是什麽意思?”
裴承聿读出她眼中的责备和恨意,声音带了几分凉薄:“你娘知晓我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应该跟随先帝,烂在皇陵。别这般看我,他们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娘在皇陵潜心钻研医术,没有想要杀她。等时局安稳,我不阻拦你们母女团聚。”
他眸色平静,不认为欺骗她云瑛过世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云瑛太不识好歹,他的母亲长安公主,主动与她结亲,愿让他与彼时尚未出生的姚雪乔定下娃娃亲,她怎能忍心拒绝好友的请求。
只要她动动银针,悄无声息要了先帝性命,他有的是手段嫁祸杜太後和蜀王,还姚家清白,为姚重翻案。
她却咬紧牙不答应。
先帝偏袒太子,令姚家蒙冤,她难道不想报仇吗?
此人性子太倔太硬,偏偏姚雪乔对她言听计从,当初在沧州假死逃跑,也是因为云瑛的一句话,她轻轻松松将他们之间的情意抛却。
“所以你眼睁睁看你的二叔羞辱她?”
裴承聿认真道:“你过去又能如何?你认为你娘希望你知道她和二叔从前的过往吗?为父母者,身教为先。你冲过去让你娘情何以堪,她婚前和二叔有过情缘,孕有一女,今後如何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