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忆(一)
话剧讲的是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
这个故事安已在电视上倒是不陌生,只是话剧从来没看过。
舞台上的白素贞身穿白素褶子丶白绣花裙子以及白腰包,配以白彩裤和彩鞋,既清丽脱俗又纯洁与高雅。
许仙则身着素色长袍,头戴书生帽,举止间虽时时透着书卷气,但面对白素贞时,他的眼神总是充满柔情。
只听那二人情到浓时唱道:
“往事如烟散,前尘如梦痕,
春景犹存,叹复叹,思那人,
令我秋水望穿魂。”
安已本来看得很认真,但安已脑子里总是会浮现梦里的场景和一闪而过的那些画面。
那些画面就像已经在安已脑海里播放过成百上千次的电影,安已甚至能不用回忆就说出画面里的细节。
安已出去的推断他们的联系,可总是没有定论。
没有人来告诉安已正确与否,也许安已的定论无限接近于事实真相。
安已侧了侧身子贴到季轻舟那一侧。
她声音极轻缓地问:“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季轻舟的视线从舞台回到安已身上,又跳到舞台。
舞台上正是戏剧的高潮,白娘子站水漫金山。
季轻舟其实还在生闷气,就是学生问问题之後安已的反应。
他不想回应安已,准确地来说不是不想,是想以这样冷漠的方式引起安已的注意。
可他又舍不得不理安已。
而且一直到今天,安已应该都没有发现他的情绪。
季轻舟反思可能是自己这几天表现出来的生气总在安已没有注意他的时候。
他决定自己五秒钟内都不会回答——他忍到了第三秒。
正当安已以为季轻舟不会回答的时候,季轻舟的眼落在安已的脸庞。
他虚叹了一口气,“安已,我是学物理的,那麽我有十足的理由成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是吗?”安已反问:“可是爱因斯坦和牛顿晚年都去研究神学了。”
“……”
季轻舟的思路被安已带走又有那麽一瞬间怀疑过自己。
话剧散场後,季轻舟给学生们拍了几张合照发给了郭老师。
看话剧的场馆在影视散场後时间太晚了,学生们都去了郭老师订的酒店。
学生说这是郭老师特意给他们订的酒店,让他们去求个签许个愿。
科研能力强的求一求多发几篇文章,科研能力不强的就许愿顺利毕业吧。这对于学生来说,可是比看话剧还吸引人的。
话剧可以不看,但佛祖一定要拜。
学生们还强烈建议去轻舟和安已也过去,反正郭老师他不来还多出了一间。季轻舟自然不信这些。
他看了看身边的安已,“也好,这麽晚了,回老宅可能打扰到奶奶休息。”
安已在浴室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一出来就奔向酒店门口换鞋,要出门的样子。
轻舟靠在床头打量了下问道:“怎麽了?”
她说:“来月经了出去买包卫生巾。”
季轻舟立刻掀被,跟安已说她应该好好休息。
“我去买吧,等我。”
他似乎忘了,他正在生安已的气。
季轻舟动作很快,三两下就要出门。走之前安已叫住他,“方便的话,再帮我买一条内裤吧。”
不知道网上订单和他去买哪一个更快她还在网上下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