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已在病房里守了两天两夜,没熬住,睡过去了。
竟然又做了那个梦。
她晃了晃脑袋,起身将床头凉了的那杯水倒掉,又接了一杯热水来。
转头看到季轻舟已经睁开了眼睛。
安已握住季轻舟的手,摩挲着他的脸颊,眼中的水光汇聚成眼泪落了下来。
她在季轻舟的额头上亲了下:“真好,真好,有你在身边真好。”
季轻舟醒来後,季扬来过一次,季轻舟没有见他,只是让律师出了一份谅解书给他。
安已从不插手过问季轻舟的家事,只是对这一点到颇有微词。
季轻舟还得来哄她。
季轻舟把让人送过来的午餐,一一摆好後,让安已坐在身边,先看着她吃了,自己才动筷子。
“季扬的本性并不坏,没有想过真的去害你。”
安已闷着声音:“可是他害了你。”
这一点即使是间接原因,也是事实。
季轻舟叹气道:“他是我哥,我也不想让他不好过,而且遮云以後还要交到他的手上。”
况且里面还有奶奶的情分在。
奶奶年纪大了,若是让她知道兄弟俩因为公司好像闹起了自相残杀的桥段,可能会承受不住。
季轻舟住院都没有让奶奶知道。
安已也知道其中缘由,只是替季轻舟咽不下这口气。
吃过午饭後,鳕鱼来看望病人,冲淡了一点儿安已心中的郁结。
她带着韩非是一块儿来的。
韩非是坐下来,从带来的果篮里捡出橘子扔给季轻舟:“兄弟,前段时间不还看你在酒吧哭呢吗?今天就搞这麽惨?”
安已狐疑。
鳕鱼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眼神带光的问安已:“哇,安安,你男朋友还去酒吧哭了啊!”
安已不知道,转头问道:“真的吗?”
季轻舟拉着脸,考虑爬起来去揍韩非是的可能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轻舟道:“忘记了。”
安已显然不信,审视着季轻舟。
她有段时间的确没有太关注季轻舟的感受,可也没做什麽过于坏过于伤人的事吧。
季轻舟躲不过安已的目光,干脆耍起了无赖:“我是病人。”
安已松了劲,想不是什麽大事不追问了。
鳕鱼却不依不饶:“可是刚刚护士说,病人的记忆力没有问题哦!”
季轻舟耍起无赖来,拉着安已的手哼哼唧唧地说:“头疼。”
安已当了真,让季轻舟赶紧躺下,别说话了。
鳕鱼啧的一声,拉着韩非是走了。
病房门还没出就提点韩非是:“你看看人家,还在酒吧哭呢,不像你只会去酒吧找太妹!”
“……”
“不但找太妹,还给我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