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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第2页)

意思是今天不用去上课了。底下熬夜到天明的同学们纷纷欢呼。

路洱翻了翻屏幕,没在那堆头像里看见阮西颜的名字。

她应该找个时间和他道歉的。这个点,不知道他有没有醒。

路洱丢开手机。她刚想下床洗漱,眼神一动,看到了桌角摆着的草稿纸。心像有所预感地蹦了蹦,她走过去。

纸上画着小八,小八的刘海是用晶蓝色的圆珠笔涂的,阮西颜大概是在她桌上找不到别的颜色了。

阮西颜画了几张条漫。第一张,是吉伊和飞鼠告别。第二张,吉伊在翻衣柜,一个箱子掉了出来。第三张,飞鼠进来发现了,怒气冲冲地一口咬在吉伊脑袋上。

最後一张,吉伊委屈巴巴抹着眼泪,额头还挂着个不松口的飞鼠。旁边的气泡里在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翻的^

似乎担心这点还不够,他还多画了几只小八和乌萨奇,爬在纸边的,追着互动的,自闭的,卖萌的,撒娇的,没在对话,却比对话还吵闹。

路洱嘴角垂了垂,一会儿又慢慢提起来。她眼睛盯着那页纸,指尖忍不住扣紧了一些。

阮西颜这人,是不是天生有点笨蛋。

-

怀安下了将近一整天的暴雨。雨停时,接近薄暮。

路洱看着窗户的脑袋扭回来,她在手机上反复修改,想说对不起,最後发出的话成了,你在家吗。她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大概十分钟过後,阮西颜回了消息,她心情紧张地点开,发现是一个定位。地点显示,阮西颜在桐年大道附近的一个球场。路洱没有犹豫,拿了把伞出门。

经过雨水长久的摧残,蓝花楹东一瓣丶西一瓣,零星星地碎在马路上,车碾上去,踩着跟淤烂的泥一般。路洱看着导航,它在显示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她的心也像那被踩着的蓝花楹,发软发烂。

下过雨,球场上透气的人不少。可路洱仍一眼看见了阮西颜。

他穿了件白色球服,同龄的男生里,独他个子拔萃,气质出衆。

篮球摩擦声刮耳。路洱远远站在台阶上,给他打字:我到了。

路洱原以为还要等一会儿,回了二叔消息,再擡眼时,阮西颜已经往她方向跑过来了。他的胳膊上布满了汗,裤脚垂在膝盖,露着的小腿线条流畅又干净。

他在第一级台阶就足够同她对视时,路洱才意识到这人有一米八。

“来了?”阮西颜说,他想到什麽,眉头极细地攒了一下,冲她歉意地笑,“不好意思啊,刚打完球,浑身臭汗。”

路洱摇头,她眼睛沉沉望着他,刚要说话,身後跑来一个黑色球服:“西颜。”黑色球服对阮西颜耳语几句,阮西颜点头,转过来对她说,“那个,可以等我一会儿吗?我要帮他们买西瓜。”

阮西颜跨上台阶,回头看她,清凌凌的眼睛弯起来:“你一起来也行,不远。”

路洱没进去,在水果店外面等他。不知道阮西颜对老板说了什麽,老板硬要给他塞几颗洗得红彤彤的草莓,还帮忙把西瓜切成块了。

“吃吗?”阮西颜递给她一块西瓜,瓜瓤沙艳沙艳的,是好瓜,“阿姨人真好,不用我自己动手了。”

是因为你的脸吧。路洱心想,没有说。

路洱接过瓜,两人走在球场边的人行道上。大概走到第二个路灯时,路洱终于张开了嘴,她说:“昨天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阮西颜的接受比她想得还轻而易举,甚至带着一点笑,“也是我翻你东西在先,你不开心,很正常。如果有人没经同意翻我东西,我也不会开心的。”

路洱垂着的手忍不住攥紧衣服下摆,她还是说了,声音有些低:“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我很重视,所以看到它被动了……我就很生气。”

“……我家里人很久以前是翻译官,他们工作忙,经常一年要跑几个国家。有时候带我一起,在落地一个新地方时,我们三个人会拍一张照片。”

路父和路母读的同一所大学,一个院系,一个小语种,两人志同道合,自然而然也坠入了爱河。路父路湛风趣幽默,他喜欢笑,说话总能给人解闷逗乐。相比于路父,路母许晴日就冰冷得多。据说当时,许晴日是全院出了名的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路湛追了她有大半年,两人才好上。

路洱出生之後,几人的相处方式往往是这样的:由于路湛学的口译,许晴日学的笔译,一个到处跑,一个常久待,路洱就丢给了保姆照顾。有空的时候,也大都是路湛买些小玩意,陪路洱玩一阵子。许晴日偶尔会工作时带路洱一块,只是没多久把路洱放在休息室,自己赶去给客户做现场文件核对了。

夫妻俩一人同传一人审校那会,路洱能大半个月见不着她们人影。一年的很多天,路洱能在电视上看见爸爸的脸,报纸上看见妈妈的名字,就是不能在家里。

路洱九岁那年夏天,她听说妈妈爸爸准备从澳洲回家了。满心期待在家里等了一天,後来收到的,是那班包机失事,乘客无一幸免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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