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姜妤心跳停了一拍,下意识护紧了懿旨,不小心攥住了裴宵的手。
裴宵动了动指尖,她青葱般的小手反而把他的食指抓得更牢。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宵忍俊不禁,将食指抬到她眼前。
姜妤才恍然发现自己太过紧张抓错了东西,两只手跟兔子抱着红萝卜似的,紧抱着他的食指不放。
姜妤忙松开,闷声躺在了榻上,把懿旨塞进了枕头下。
她不能让裴宵发现夹层里有东西,所以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她这般乖巧正中裴宵的下怀。
果然,让她断了对孟言卿的念头,她就还会回到裴宵身边吗?
“妤儿,现在知道外面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有多不靠谱了吧?”
姜妤浑浑噩噩点了点头,先保住懿旨,不能触怒他。
“那妤儿现在愿意和为夫住在这里了吗?”
姜妤抿唇不语。
“你不回答,为夫就当你答应了。”
裴宵也上了榻,躺在她身侧。
见姜妤不动,他往她身边挤了挤。
她还是不动,裴宵从身后拥住了她。
身边充斥着她身上清新的木槿花香。
像药,让裴宵心里很踏实。
只要锁着姜妤,他们的家就不会散的。
幽暗逼仄的空间里,只剩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伴着跨刀劈砍杂草的颤音。
“老大,裴宵的女人原本就关在这儿,就是不知道跑哪去了,裴宵正发疯似地到处乱找呢。”
“你们也去找!找回来给老子尝尝鲜!裴宵那狗东西,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玩他的女人实属应该!”
“说起来那娘们儿胸大屁股圆,吓一吓就软了,是个销魂尤物呢!”
……
屋子外,响起粗犷的笑声。
是那些调戏姜妤的大汉去而复返了。
看样子是领了他们的老大来,所以又开始嚣张跋扈了。
姜妤柳眉一蹙,讶然瞥向裴宵一眼。
这么说来,那些贼匪是惧怕裴宵的威势,才卑躬屈膝的?
裴宵和贼匪不是一伙人。
那裴宵为什么遮遮掩掩不说清楚?
姜妤感受到身后一束嗜血的寒光。
裴宵微眯着眼望窗外,如蓄势待发的大漠苍狼。
刚刚他路遇这些贼匪时,贼匪毕恭毕敬说他们没惊扰过姜妤。
可刚刚那些龌龊话是什么?
找死!
她是他的药
这话不堪入耳,裴宵小时候倒没少听,但姜妤哪里听过这般浑话?
裴宵刚刚气昏了头,如今回想起来定然是那些贼匪逼迫姜妤。
这么爱干净的她才会藏进草垛里,把自己抹的满脸泥巴。
怪不得她像是带刺了一样,触碰不得。
裴宵蹙眉,对外唤道:“千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