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孔曹氏转身要走,被宋听竹叫住道:“北街便有医馆,何故舍近求远?”
曹氏道:“我们一家子只信陈大夫,换旁人来信不过。”
“什麽信不过,分明就是借口,这孔家准是跟那陈大夫串通好了。”
“我也觉得,不然为啥非要陈大夫,咱北街寿仁堂严大夫可有着华佗再世的称号,曹氏不去请严大夫这其中定是有鬼。”
百姓七嘴八舌说着。
孔曹氏心虚不敢回怼,隐疾被人拿到明面上说,让孔老大耻辱万分,他脸色阴沉,目光死死盯着青禾,只恨不能将人盯穿。
宋听竹加了把火,“夫君还是去将严大夫请来吧,严大夫素有华佗再世的美名,定是不会诊断错。”
孔曹氏忙拒绝道:“和离书我们写就是,二十银子我们也给!”
表情很是肉痛,但为自家儿子名声着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事情闹大,不然儿子将来还怎麽说亲事?
只是便宜那小贱。人了,早知道就该让当家的早早把事儿给办了,也不至于到最後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孔曹氏又恨又悔,孔老大忍着屈辱写了和离书後,母子二人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魏家。
热闹瞧完,街坊四邻打着呵欠回了自家。
魏家堂屋内,青禾扑到宋听竹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
“好了不哭了,等商会结束你便跟我回莲溪镇可好?”宋听竹抚着青禾脊背温声问。
青禾眼眶通红,带着哭腔道:“从今往後少爷去哪儿青禾便去哪儿,青禾再也不离开少爷了。”
宋听竹弯唇,“你我二人不是主仆是家人,往後唤我哥哥就好。”
“这孩子,怎麽又哭起来了?”柳嬷嬷哭笑不得。
青禾又哭又笑,“我是高兴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宋听竹道:“不是说好要唤我哥哥?”
青禾面色微红,“从前叫习惯了。对了哥,这卖身契怎麽会在你手里?”
“是姜草给我的。”
“原来是三弟,这个家只有三弟是真心待我。”青禾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即又露出笑颜,“这份契书我本打算留来做个念想,却不想今日竟救了自己。”
他看向宋听竹,“哥,契书还是你收着吧,我怕日後我爹娘会找上门,以防万一还是留着比较好。”
宋听竹也是这般想的,他日刘记酒坊开到府城,姜家若得到消息难保不会上门来闹。
“嬷嬷,那我便带青禾回客栈了,折腾半宿,您跟魏伯伯快去歇息吧。”
柳嬷嬷满脸笑意,“哎。”
青禾刚脱离孔家魔爪,宋听竹担心他夜里睡不安稳,便陪着他睡了一夜,两人说了好多话,直到抵不住困意这才合眼睡去。
翌日青禾面上笑容比昨日多了些,精神也好上不少,宋听竹找来大夫替他诊脉,听大夫说他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身子没有亏损,彻底放下心来。
晌午三人到酒楼吃了顿好的,期间聊起红梅,宋听竹便说明日到肖家探望一番。
青禾道:“虽然冲喜没有成功,但肖家待红梅还是好的,她知我在孔家过得不好,隔三岔五便来送来银两,红梅每次来都穿着新衣,发间别着银簪,可见肖家二老待她极好。不过这半年很少见她了,不知她过得如何。”
宋听竹道:“明日见过便知道了。”
肖家在十里外的肖家镇,坐牛车只需一炷香便能抵达,第二日三人携着昨日买好的礼品赶着牛车去往肖家镇。
路上问过两个百姓,很顺利便寻到了肖家所在。
“请问可是肖大成肖伯父家?”刘虎跳下牛车,上前叩门。
“谁呀?”院子里,妇人声音由远及近,院门被拉开,衣着光鲜亮丽的妇人打量着三人,道,“你们是谁,找当家的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