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丶是吧,毕竟这麽多年田大哥是第一个无条件对我好的汉子,一想到明天就要嫁给他,脑子便会胡思乱想,怎麽也停不下来。”
“这说明你在乎他,若是不在乎便不会想这麽多了。”
“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个东西。”
宋听竹匆匆回到房间,片刻後捧着一只木匣回到後院。
他笑着将木匣递过去,“原是想明日再给你,又怕忙起来忘了,索性今日便交给你罢。”
青禾心中好奇:“哥,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自然可以。”
青禾打开木匣,只见里头躺着一沓银票,跟一张地契。
“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说着便着急将东西还回去,宋听竹没接。
“你若是拿我当亲哥哥便收着。”宋听竹道,“当年若不是柳嬷嬷还有你跟红梅,我怕是早就死在了宋家。”
他顿了下,笑着道:“大喜日子不说这些,说起来咱们也算自小一块长大,我这个做哥哥的给弟弟添妆也是应该的。
对了,差点忘了,这里头还有嬷嬷给你准备的一份礼呢。”
青禾抱紧木匣红了眼眶,“谢谢哥跟嬷嬷。”
宋听竹见状,温声哄道:“快别哭,哭肿了眼睛明儿上妆该不好看了。”
“知道了,哥你快回去歇息吧。”青禾揉着眸子说。
“好,你也早些睡。”
虽是答应下,可这一夜青禾仍旧没能睡好,翌日眼下挂着两团青,用脂粉压了压气色方才好了些。
田家婚宴办得热闹,请来的鼓吹班子热热闹闹来刘家接了人,田天儿又牵着黄牛绕村子转了两圈,而後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回了自家。
“恭喜恭喜,大天儿成了婚,田老哥跟嫂子可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今儿大天儿成亲,大喜的日子田老弟可得跟大夥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大夥先吃着,我稍後就来。”
这一日田有福脸都快笑僵了,直到喜宴结束,夜里发梦都在劝酒。
两家婚事结束,又过半旬便到了蜀黍丰收的季节,酒坊重新开工忙起来,青禾跟红梅也日日到酒坊点卯,倒是宋听竹,万事不劳他费心,便一心扑在葡萄酒酿造上。
“嫂夫郎,这酒又酸了。”刘小妹抱着酒坛,一脸愁容丶
接连失败数次,饶是宋听竹再有毅力,也不免开始动摇。
难道真要放弃不成?
宋听竹去着葡萄梗,拧眉深思。
不,还不能放弃,可自己什麽法子都尝试过了,为什麽还是酿不出纯正的葡萄酒?
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是不晓得,那群人模样怪得很,皮肤白得吓人不说,头发竟还是蓝色的,眼睛是绿色的!”
“净瞎扯,哪有人是蓝发绿眼的,你准是瞧错了。”
“你们咋就不信呢,我看得真真的,他们还想跟我这买菜哩,可他们说话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懂。”
院外传来说话声,宋听竹顿了下,旋即起身急匆匆出了院子。
“大娘稍等。”
妇人扭头,道:“竹哥儿啊,你唤我啥事儿?”
“方才听大娘说起异邦人,大娘可知他们现在何处?”
“异邦人,哦,你说那些模样奇怪的人啊,他们就在镇上客栈呢,听人说是来走商的,带来好些货物哩。”
宋听竹谢过妇人,心里有了打算。
翌日刘虎没去酒坊,夫夫二人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那夥异邦人很好寻,随便打听便知道了住处,客栈外的馄饨铺子里,宋听竹与刘虎正坐在里头,打量那夥在里头说着话的西域人。
“夫郎能听懂他们说什麽?”刘虎问。
宋听竹道:“听不懂,但他们既然敢来盛国做生意,其中定有懂汉话的。”
刘虎点头。
二人守了大半柱香,一夥人终于离了客栈,带着货物朝集市去了。
夫夫俩紧随其後,待他们寻到摊位,又佯装对他们的货感兴趣,大大方方走上前。
“客人,你好,小摊的货都是好的,质量也棒,喜欢可以挑选挑选。”
刚上前,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操着蹩脚的汉话搭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