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陈婉摇头。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趁着她在前组织,陈婉小声介绍:“这是户部尚书长女,黄悦。就是她提议的出行。”
林书怡默默记下,她的目光却落在黄悦身旁。
何玉直直地朝她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亲昵地挽上林书怡的手,就像从前她们一起去学堂一般。
“好久不见了,书怡。我大婚之日你不曾来看我,我想着你可能又要事忙,未曾打扰你。现下看来,你是把我忘了?”何玉委屈巴巴地诉苦,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陈婉耳朵里。
林书怡厌恶地将她手挪开,不喜道:“我是很忙。不过,李家待你们挺好啊,劣质的绸缎布匹,一批批买进,还用手段帮何家布庄铺平了商道吧?”
见她如此直白,不加掩饰地表露厌恶。何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碍于陈婉还在周围,她音量降低,恶狠狠警告:“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何家的绸缎就是比你店铺要好,投资的店铺也比你的店铺生意更好。”
“哦。”林书怡忽视她扬的越来越高的头颅,不愿与她争辩,扭头就走。
留下何玉在身後气急败坏,因为她确信控诉林书怡对昔日好友不闻不问的话能被陈婉听见,可她还是毫不介怀对林书怡。
远离糟心的人和事,尽情享受游船带来的乐趣,她和陈婉一开始就商议好不争输赢,所以当一艘艘小船从身侧经过,她们还在慢悠悠的划。
船桨划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像一块宝石反映七彩的霞光。由于她们上船时带了很多鱼饵,停在一片水域便要投喂,导致一路都有不同的锦鲤陪伴她们。
夕阳初照,天光变了色,她们才意识到要返程。加快速度划至尽头,远远瞧见岸边只剩稀少几人。
林书怡提议道:“最後一段距离我们冲刺。”
“好。”陈婉兴致勃勃并斗志昂扬举起船桨。
“开始。”一声令下。瞬间划出一段距离,让两人信心倍增,更是加快速度向前划去。但好景不长,船身开始偏离预想的轨道,而且划桨频率不一致,导致船身摇摇晃晃,两人还以为自己划出了马车般的速度,暗暗得意。结果行至岸边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她们没有动船桨,也不能立刻停下来。
眼睁睁看着船身撞上其他人停靠好的船,瞬间侧翻。陈婉在撞上另一艘船那头,她顺势卧倒,抓住船板。在她落水之际,岸上同时有人跳下水,一前一後。
陈婉很快回到岸上,她只浸湿裙角,被风一吹还是冷的打了个哆嗦。她身旁之人也好不到哪去,全身湿透,一直扭干多馀的水分。
“你怎麽在这?”
“我听说有人在这划船,顺路过来看看。你也是个榜样,能把自己划进湖里,靠近岸边还不知减速。在我看来,好似速度还加快了吧。”
陈婉立刻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停,打住。”视线转向湖面,她清楚看见先跳下去的秦瑞。“怎麽还没上来?”她焦急地问。
秦骁给她披上仆人从马车拿来的袄子,并不回答她。其实他看见了一只手摸上船身,人头还未浮出水面透气,就被扯下去了。
着急忙乱中林书怡倒向另一头,她紧闭呼吸,还是呛了好几口水,慌忙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船板,却立马被拉过身子,伸出的手也无力地掉下。她心想:要死了吗?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人吻住双唇渡气,接着抱回上岸。
泡在水里时还不觉得冷,一出水面就冷的直哆嗦,边抖边吐。末了,还伸出一只手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陈婉。
秦瑞站在另一侧将袄子披她身上,眼神示意秦骁将人带走。
接收暗示,秦骁上前拉过陈婉,理智劝说:“天色不早,若再不回去,陈相应该会禁足你半月。”
“我明日再来看你。”陈婉只留下这一句话,急匆匆地坐上马车,一面焦急催促马车赶紧行驶,一面又充满担心,依依不舍地望着林书怡道别。
“陈夫人早年去世,只留下这麽个女儿。陈相对她疼爱有加,唯一要求就是要她保护好自己。太晚回去,又落了水,她也想早些回去不让陈相担心。”秦瑞看着她落寞的眼神,莫名想替陈婉解释。刚刚萌发的怒意又被心疼占满。
“很冷吗?”他看见林书怡将自己包裹成小小一团,发丝还未干透,唇齿打颤。
听见他的关心,林书怡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不敢太明显,轻轻点头。
秦瑞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在她点头的下一秒将人拥入怀中。下巴沉沉搭在她肩上,呼出的热气飘进脖颈处,勾起敏感。
秦瑞可怜问:“能不能不要做这种事了?”
林书怡疑惑:“什麽事?”
“各种危险的事。”
“今天确实考虑不周,应该慢速划才行。”林书怡反思今日行为。
见她转移话题,开始分心。秦瑞用直挺的鼻梁来回刮蹭她耳後到脖颈的部位,哀求着说:“好不好嘛~”
林书怡被痒的直躲,鼻腔哼哼两声表示:“嗯嗯。”
回到家中,秦瑞马不停蹄地让人烧热水,给她煮姜汤,还派人请了医师。生怕晚一会儿,她就染上重疾。
後续几天也是寸步不离守在林书怡身边,时刻叮嘱她喝药,注意保暖,不要受风吹。
在家闷了几天,陈婉送来一封书信,道尽被禁足的烦闷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