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直接驳道:“平章,你跟他说,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他也不听了。”
冯公公见她们三人说话,便带着张、李两名太医先下去了。
他们走后,承和帝这才小声说道:“你好歹给朕留点面子,这么多人呢。”
话是这么说,却也不是帝王对皇后的责怪,而是丈夫和妻子的求饶。
郑皇后瞪他一眼,也懒得再说他了。
倒是跟陆平章说了一句:“平章,你先等等,我给他喂完药,不然他又不好好吃。”
陆平章自然不会多言,在一旁点头称是。
承和帝笑笑。
一碗药喝完,郑皇后就拿着药碗先出去了,冯公公没吩咐也没进来,守在外边听凭吩咐。
陆平章没立刻说什么,而是看着承和帝脸上的病容蹙眉说道:“您真该注意身体了。”
承和帝叹了口气:“朕又何尝不知?但总有逆臣贼子让朕不快,朕也是没办法。”
陆平章想到诏狱中的事,默然。
“平章,这事你得给朕好好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的手伸得那么长!连朕的诏狱都敢碰了!”承和帝说到这,难免还有些气急攻心。
延迪父子没了就没了,不过就是两个逆臣贼子,结局也就是交到浡泥国让沙里王子解决还是他们解决的事。
但敢在诏狱杀人,这俨然不是一种对皇权的挑衅。
何况今日他敢在诏狱杀人,难保他日不会来这内宫所!那他、皇后、太后、太子岂还有安全之日?
这才是承和帝生气的真正原因。
显然,陆平章也知道,他安慰道:“您放心,微臣不会让人进犯天颜。”他跟承和帝保证。
承和帝听他这么说,果然安心了一些。
“玉成那,朕会颁旨,让他之后还是和你一起查案。”谭濯明是他的人,这次出事的时候又不在那,承和帝自然能保。
至于那位杭御史,不管有事没事,但既然正巧碰上了,总归是要让他在诏狱也待上一些日子了。
陆平章点点头。
事情还得查,陆平章也就没继续在这耽搁下去,很快就由冯公公推着他出去了。
之后陆平章带着沧海和谭濯明的亲卫先去了诏狱那边。
这会三法司的人都在那边。
只是和已经被关押的杭御史不同,谭濯明和那位刑部的侍郎现在是在诏狱外面供当差的休息的值房里。
今早谭濯明也就是在此处休息的。
外面有人把守,是负责看守诏狱这边的禁军。
看到陆平章过来,看守在外的几名禁军纷纷叉手与他问好:“侯爷。”
陆平章点点头。
余光示意谭濯明的亲卫拿出陛下给的手谕。
那几名禁军检查完之后便立刻恭敬归还,而后便替陆平章打开了原本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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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动静早已传至屋中。
待门被打开,不管是谭濯明还是刑部那名官员看到陆平章都纷纷松了口气。
谭濯明还没说话。
那位刑部的官员就率先起身朝陆平章迎了过去。
“侯爷,这次您可一定得帮帮我们啊,还有杭御史,他真是无辜受牵连的啊!”这刑部的官员与那杭御史关系不错。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本来就都是兄弟部门,不少案子都得一起办。
即便平时有点什么摩擦,那也是对内,平时在外面,这三处地方一直表现得都是同仇敌忾的样子,一致对外。
这次三法司出面的除了谭濯明之外,刑部是一位三品侍郎,名叫项永,都察院的则是一名副都御史,唤作杭琛。
如今杭琛已被关押在诏狱之中,等待审问。
项永和陆平章双眼泛泪说道:“原本今早该轮到我接替谭大人的班,但今早刑部突然有事,有属官奉命来找我,需得我过去一趟,因涉及其他案件,不好耽搁,我只能暂时拜托杭大人帮我先顶上,没想到、没想到这就出事了!”
项永和杭琛的关系一向不错。
两人都是同年考的进士,又都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关系还依旧要好,实属难得。
项永只觉得今日之事是他害了杭琛,自知道后就一直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