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章显然也知道他们的关系,看项永哭成这样,便安慰了一句:“项侍郎放心,陛下不会牵连一个好人,要是杭御史没事,定能从诏狱中出来。”
项永一听这话,总算安心了一些。
他在一旁跟陆平章深深拱手作揖,言辞恳切拜托道:“下官如今出不去,这事只能辛苦侯爷了,恳请侯爷一定要还杭御史清白。”
陆平章没多言,点点头,又看向谭濯明。
两人是至交好友,许多事只需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知道平章是在问他有没有事,谭濯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他们本来就只是暂时被看押在这边,在陆平章来之前,并未有人审讯过他们,就连禁军统领熊穹刚刚也只是问了他们几句,对待他们也十分客气。
陆平章见他无碍便暂时先收回视线,拿出手谕说道:“陛下有旨,着谭少卿随同本侯查案。”
谭濯明自然不会有意见。
先前关押他们的人就是陛下那边的人,刚刚就已经跟他透露过口风了。
他上前躬身接过,谢主隆恩。
项侍郎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谭少卿虽然年轻,但至今破案无数,而且陛下能放过谭少卿,可见心里还是相信他们三法司的人的。
他也没有因为自己不能出去而心生怨恨,反而还多了几分信心,他握着谭濯明的手说道:“玉成,外面的事就拜托给你们了!”
“杭御史的清白名声定不能葬身在那些逆臣贼子的手里啊!”
谭濯明点点头,同样安慰起项永:“下官与陆侯定尽全力,就是委屈侍郎大人要在这休整几日了。”
项永忙言:“什么话,我在这总归没什么事,倒是你们在外要辛苦了,还有杭大人……”
想到杭御史在诏狱之中,项永不禁又涌起眼泪。
谭濯明知他们感情深厚,又安慰了一句:“放心,此事陛下交托给陆侯,定不会有人敢对杭御史动手。”
项永一听这话,又安心了一些。
他抹抹眼泪,又朝两人拱手一礼:“那就拜托陆侯和谭大人了。”
谭濯明同样拱手回礼。
陆平章在轮椅上欠身还了个礼。
之后两人就先行出去了。
才出去不久,得到消息的禁军统领熊穹就带着今日当值的管队过来了。
看到陆平章出来,他又匆匆提了几步。
“侯爷。”他跟陆平章问好。
谭濯明屈居于他之下,同样给他行礼:“熊统领。”
陆平章颔问:“说下情况。”
熊穹也不敢耽搁,立刻把调查到的情况和陆平章先说了一通,然后沉声往后喊了声:“熊常,你来说!”
他身后一脸色颓败的男人立刻上前几步,战战兢兢地也叉手跟陆平章问了好。
熊穹跟陆平章说道:“侯爷,这就是今日当值的管队,进出诏狱的人都是他检查的。”
陆平章看了男人一眼,见他与熊穹格外相似的相貌,问了熊穹一句:“你兄弟?”
熊穹一听这话,面泛苦笑。
“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本来想让他讨口饭吃,没想到就闹出这样的事。”熊穹和陆平章也是旧相识了,“侯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小子没当好值,惹出这样的祸。”
“但我这个弟弟笨是笨了点,却绝对不敢做出什么里应外合的事!何况这还是陛下严加看管的人,进出诏狱的人,他都仔细检查过,当时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求侯爷查清真相,我老娘就我们两个儿子,要是我这不成器的弟弟真的出事,怕是我老娘也要跟着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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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穹说完之后又深深向陆平章行了一礼。
熊常也惨白着脸色,颤颤巍巍地给陆平章行礼:“……求侯爷救救卑职。”
陆平章让他们起来,然后直接和熊常说:“你来说下今日的情况。”
熊常自然不敢隐瞒,刚要回禀,陆平章又说:“边走边说,我要去诏狱看下情况。”
一行人自然不敢反对,边往诏狱走,熊常边跟陆平章禀道:“今早谭大人换班离开诏狱,杭大人便来了诏狱之中。”
“因那两名犯人不肯好好合作,杭大人本来还想采取的计划继续熬那两名犯人。”
熬灯是军中的用词。
以前每次抓到一些不肯好好合作的奸细时,都会采取这样的措施,把人熬到没办法,精神衰弱之际,得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