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她不说话。
她又该怎麽回答呢。
他轻飘飘地喊她名字,“杳杳。”
她闭上眼睛。
“周京霓。”沈逸重复念着她的名字,一字一字念进心底,一字一顿地说:“分开这两年,我真的很想你。”
周京霓用力握紧手。
她的耳边一遍遍回荡这三个字,脑海中一遍遍回放那年短暂的轰轰烈烈,记忆一瞬拉到这些年里无数个被孤独和恐惧包裹的夜晚,她告诫自己“不要犯傻”。
她假装轻松地说:“我不想。”
“……”
“一点也不想你。”
“……”
“沈逸,你听见了吗?”
“嗯。”他苦笑着应下,轻声说:“第一遍就听见了。”
他这样,周京霓反而不知再说什麽,甚至有些心烦意乱,抓了抓头发,背靠墙而立,空洞地凝望前方,目光模糊又清醒。
就这样共同沉默了几十秒,沈逸先开口,“那你为什麽给我打电话?”
“……打错了。”
他笑笑说:“那你不挂。”
周京霓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觉得心口难受,往阳台走,点燃一支烟,连抽了几口,听见沈逸说:“别撒谎。”
她不说话。
他说:“这两年我从没有过别人。”
周京霓呼吸一滞。
这句话有太多意味不明的含义。
丝缕烟雾在脸前弥漫开来,尼古丁浸在血液中流淌全身,周京霓深深吸了口气,清醒了许多,再回想这句话,忽而觉得好笑,冷冷地问:“这和我有什麽关系?”
“我只有过你。”
“可这能代表什麽吗?”她自问自答:“不能,什麽也不能。”
沈逸着急道:“周京霓,我们好好沟通——”
她打断他,“好了,我挂了。”
许是这话来得太突然,对面的人没反应过来,冗长的尾音间,她拿离手机,就挂断前一秒,风中传来一句轻声。
“我不甘心。”
他的话越过千山万水,直击她的肺腑。
“你凭什麽管我怎麽样。”周京霓嘴巴死咬,可一想起他的不辞而别,再也平心静气不了,“沈逸,你哪来的资格说这话?”
她心里对他有气,一直在抑制,他偏偏那麽平静,让她情绪难免激动,可终究被难过占了上风,声声发抖,不自察的哽咽。
沈逸静默了。
一分钟後,他说:“我的确没资格。”
她蹲下身,埋首在膝间,泪水从指缝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