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没想到他竟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一时怔住。
宋时愿气定神闲地摸了摸鼻尖。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萧明宸将安羽视作眼珠子,她既然没有下令在诊病时不得打扰,那太子肯定坐不住,是要在门口等人的。
而她,也乐得成全。
于公,作为大宁的储君,若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到时候肯定就会像他爹一样,变成一个冷血无情又多疑的暴君。
这可不行。
于私嘛……
只要安羽在,萧明宸便永远不会站在翎王府的对立面。
用安羽这个“软肋”,将他牢牢绑在翎王府的船上。
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殿下,我的身份,绝无可能与你在一起,您又何必自找苦吃?让我拖累你。”
安羽泪如雨下。
“相爱可抵万难!”
宋时愿适时开口。
“安姑娘,办法总比困难多。太子殿下尚且无畏,你又何必畏畏尾?”
宋时愿一句话直接说到了太子的心坎里。
他只觉得,皇婶婶懂他!
“是,皇婶说得对!孤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紧握住安羽的手,转而看向萧凛,带着破釜沉舟的锐气。
“皇叔不必再劝!方才侄儿所言计划,意已决,必将施行!”
萧凛与宋时愿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的眼神。
萧凛最终缓缓颔,只沉声道了一个字:
“可。”
三日后,圣旨骤降。
萧凛前往西北镇守之事,终成定局,再无转圜。
最先冲进翎王府的,是秦绥宁。
她一把抱住宋时愿的胳膊,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阿愿!我要跟你一起去西北!我才不要跟你分开!”
她身后,董晋鹏也快步跟了进来,神色坚定地拱手:“王妃,我也愿一同前往!”
宋时愿见状,不由失笑,促狭地看向董晋鹏:
“董大才子这是要妇唱夫随?这还没成亲呢,往后要是成了亲,还不得被我们阿宁姐吃得死死的?”
董晋鹏被她打趣得瞬间面红耳赤,讷讷不敢言。
玩闹过后,宋时愿神色一正,对董晋鹏道:
“春闱在即,你留在京城专心备考才是正理,跟着我们去西北凑什么热闹?”
宋时愿记得,原书里,董晋鹏没有参加春闱,是因为老家出了事。
为了以防万一,去岁年末便让董晋鹏将远在老家的父母接来了京城,秦绥宁更是贴心地将二老的住处安排妥当。
起初董家二老不愿远行,可一听说儿子竟与护国公府的千金两情相悦,哪里还敢让未来儿媳去老家吃苦?
再加上董晋鹏在宋时愿手下做事,已攒下不菲家底,老两口一合计,当即收拾行囊搬来了京城。
“你爹娘如今就在身边,有阿宁姐照料,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