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放紧张地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沈珍珠别说话,然後又紧张兮兮地凑到沈珍珠面前说,“别声张,我偷的。”
沈珍珠信了,看了一眼餐厅内的电工,又看了一眼池放,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连个呼气声都没有,比池放还紧张。
温辞看得勾起唇角,怎麽这麽容易招人骗。池放也揉了下沈珍珠的脑袋,得逞地笑出声来,“骗你的,我找李叔借的。”
她又问,“借这个做什麽?”
“量身高啊,来,站在这”,池放把沈珍珠推到餐厅的一侧,掰正她的肩膀,满意地点了下头就要拉开卷尺。
手里的卷尺忽然被人从身後夺走,温辞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一边,然後低着身子平视沈珍珠,脸上的笑过分招摇。
沈珍珠缩了下肩,被温辞的大掌重新扶正,他气音极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小珍珠可不能低头呢。”
他就弯着身子保持着和她平视的姿势缓缓拉开卷尺,然後蹲身而下抓起她伶仃的脚腕,沈珍珠动作极大地挣了下没挣脱,然後就看到温辞擡头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让她踩着卷尺的一段。
沈珍珠试探地踩了一下,动作很轻,下一秒就被一股大力压着脚背踩实了,他的手宽大有力,骨节分明,压在她的鞋面上,还颇有几分好看,沈珍珠真有些看痴了,许久没回过神来。
“1米63呀,还好还好,小沈妹妹年纪还小,以後说不定还能长呢!”
池放大嗓门的报出沈珍珠的身高,见沈珍珠要动还制止住了,“你先等会,我再去借支铅笔来,别动啊!”
温辞保持着拉卷尺的动作,沈珍珠也保持着紧绷直立的状态,他大概是手拉累了,用手肘撑着墙面,因此靠得沈珍珠很近,沈珍珠几乎像是被他整个抱在怀里,鼻子嗅到的全是温辞身上清爽的味道。
她不自在地转了个头又被教育,“池放不是说了不准动吗?”他用池放的话来压她,话音柔和。
沈珍珠说不过他,又转过头来,没曾想他用手比了比她的高度,大约就在他胸口那,自顾自笑起来说,“是有点矮,小珍珠还是得多喝牛奶,说不定能长到1米65呢。”
沈珍珠算是发现了,温辞这人也就是表面和善,内里恶劣的没边了,哪有这麽说话的,饶是沈珍珠这样乖得没边的人,也忍不住在心里弱弱地反驳起来,才不矮呢,1米63明明就是很标准的身高了。
池放拿了一只铅笔来做上标记才放过沈珍珠,在沈珍珠和温辞的见证下把那个标记写上“小沈妹妹”的名字,自得地宣布,“这就是小沈妹妹的身高了。”
才量完沈珍珠的,池放久跃跃欲试地要量,他把卷尺递给沈珍珠,沈珍珠还没拿稳就被温辞拿回去了。
温辞眉梢一挑,让池放站到墙边,池放高兴地不得了,“辞哥,你亲自帮我量啊?”要是有尾巴,他估计真能摇起来。
温辞微一点头,拉尺测量不过10秒,随口吐出池放的身高,“1米82。”
沈珍珠还来不及做标记,卷尺就归位了,池放跳着嗷嗷叫,“划上,划上,小沈妹妹给我划一道做纪念。”
沈珍珠看看池放,又看看温辞,温辞面色冷淡地又拉开卷尺,“刷”地一下拉到顶,从沈珍珠手里抽过铅笔随意划了道,卷尺再次归位,温辞直接走开,看着还站在墙边的池放说,“好了。”
池放兴奋地走到温辞身边,叹息了声,“没想到一年过去,我还是1米82,算了,辞哥,我来帮你量吧。”
温辞不说话了,沈珍珠想这可比抓鱼还要幼稚,温辞大概会觉得降智吧。
他拉过她的手,把铅笔和卷尺全给她,低着头含着笑拜托她,“那就麻烦小珍珠了。”
“辞哥,要不还是我来吧,你太高了,小沈妹妹估计不好量。”
无人理会池放,沈珍珠把卷尺一拉,温辞果然太高了,她踮着脚伸长手也没法看清到底是多高。
池放还在一边催促,“我就说够不到吧,要不还是换我来。”
她踮啊踮,脚都踮酸了,池放还是一会让她高一会让她低,什麽也看不到。
“要不…”,沈珍珠看着温辞正要说什麽,忽然被人抱起,腰肢上紧紧禁锢的触感不容忽视,沈珍珠低头看去,只觉得那块肌肤都滚烫了。
她看到了温辞的头顶,呼吸着更高处的空气,这种感觉太过奇怪,沈珍珠正六神无主,温辞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是无波无澜地一句,“看清了吗?”
“1米91”,沈珍珠怔愣地说,还没能从中反应过来。
倒是池放高呼,“辞哥你也太高了吧,难怪我和你一起走觉得很有压力,你是不是平常看人都是俯视的。”
温辞不答,对着沈珍珠说,“小珍珠也给我划一道做纪念吧”,说这话时,沈珍珠还被他掐着腰举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