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弄丢了。
蜗牛也就悄悄地缩回了触角,缩回了壳里。
杜子归最近得闲,来了京市,沉湛给他接风,酸道,“辞大少这几年都不带搭理我的,居然肯给你小子面子。”
他一拳打在杜子归的肩膀上,杜子归佯装要倒,被沉湛抓着衣领扯回来勾肩搭背地进了大门。
自从五年前从云城回来,温辞就跟中了邪一样,从笑面虎直接转变成了冷面阎王,谁都不愿意搭理。
“阿杜,你说他不会真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了吧”。
杜子归意味深长的一笑,“他栽了,你不是要敲锣打鼓庆祝吗?担心什麽?”
沉湛瞪他一眼,嘴硬道,“你看不出来吗?小爷高兴得很。”
“死傲娇”,杜子归笑骂一声,不再和他贫,大步走向包厢。
沉湛紧追上来,“喂,你待会进去小心点,他现在可是炸药包,一点就炸。”
“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杜子归停顿了下,推门而入。
见到包厢里的温辞时,杜子归顿了下,而後坐下。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温辞竟变了那麽多,他从虽说也给人淡漠之感,但至少眉眼间还能窥见几分笑意,如今再见,他像是一潭死水,黑沉沉的。
连沉湛坐下後也不再胡乱玩笑了。
“喝茶”,温辞微仰下巴示意,神色始终是淡淡的。
“兄弟好不容易聚一下,就光喝茶”,沉湛撇嘴,但不敢大声控诉。
“最近怎麽样?”
杜子归泰然自若地给自己倒上了茶,随意碰了下温辞的杯。
“多谢辞少给我接风洗尘了。”
“少来”,温辞浅碰了下茶杯,兴致缺缺。
过了会温辞问他,“在这呆多久?”
“怎麽,兄弟刚来就赶我走?”
温辞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过几天我得去云城一趟。”
杜子归和沉湛这才如梦初醒,自从五年前从云城回来後,温辞便开始频繁地往返于京市和云城之间,哪怕他并不喜寒,却总在冬天待在云城一两个月。
“最近云城可下着大雪,钟远都回京市了,云城的雪景再好看也该看腻了吧。”
沉湛拉了杜子归一下,意有所指地说,“我看某些人不是去看雪景的。”
“那是要看什麽”,杜子归打着配合。
沉湛站起来,弯身拿起了温辞手边的手机,轻轻晃了下,看着上面晃动的彩色蜗牛,笑道,“说不定是去看蜗牛的。”
杜子归和沉湛对视一眼,彻底笑了,沉湛这家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是还没挨够打吗?”
沉湛对上温辞冰冷的眼神,瞬间想起之前被温辞按在拳击场上揍的时候,恶寒一片,扔脏东西一般把手机放回温辞旁边。
温辞看着那只小蜗牛,想起那个白净的姑娘在深夜等他,对他说,“这个蜗牛我想送给你”。
毛线鈎织的东西易脏,因此温辞给它套了个透明壳,此刻摸上去全是冬日的寒气,他触碰不到久违的温暖和柔软。
他忽然擡头问杜子归,“你就没再见过她”,话里多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怒气。
杜子归立刻反应过来那个“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