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陪你闹
沈珍珠沉沉地睡到傍晚,手机已经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她随意地将手机扔在桌上,揣了些零钱出门。
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但沈珍珠一点不感觉到饿,她走进了云城唯一的电影院。
说是电影院,其实只是一个小作坊,外面墙面上贴了许多早前的明星海报,有80年代的风格。
一场电影落幕,其馀人都走了,只有沈珍珠还呆滞地坐在座位上。
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温辞的面孔出现在沈珍珠面前。
他变得成熟了很多,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从前含着笑意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见了,更多的是冷峻的表情。
温辞看到她依然冻得通红的耳朵和手,微不可擦地皱了皱眉。
而後,他泰然自若的在沈珍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知道电影也彻底没了声音,沈珍珠站了起来,扭头要从另一边出去。
手腕被人攥住,僵持片刻,沈珍珠头也没回地说,“我要回家了。”
温辞轻笑一声,“这麽狠心不和老朋友叙叙旧?”
她搞不懂他现在又是在做什麽,之前离开了,再见面就当做陌生人不好吗。
沈珍珠依然一句话不说,接着听到身後传来的尖锐控诉,“有些人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还和没事人一样,真是让人不爽呢。”
她毫无波澜,“那你想怎样?”
“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吃不好也睡不好,每天都过得煎熬才算解气吧,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敢回云城来,还有心思看电影。”
她就这麽僵硬地站着,静静地听完他说的话,过了会才道,“说完了就松手。”
沈珍珠直接甩开他,不到一秒又被他缠上,他吸了口气,把手机递到沈珍珠面前,“把好友加回来。”
她没有任何动作,他紧接着说,“从现在起我要看到你每天都过得很差。”
“我既没有手机,你也看不到我过得很差,实在是抱歉了”,她直视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叫他,“温大少爷。”
“现在您可以松手了吗?”
温辞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叫住她,“沈珍珠,你就没有一点後悔过吗?”
女孩脚步微顿,而後大步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後悔什麽,一条烂路的另一边就会繁花似锦吗?
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好像能让时间回到五年前的初雪,她看向窗外,镜子里就能倒映出想见的人的模样。
现在那个一直在她身後的人,口口声声说会一直陪着她的人也走散了。
温辞,你没说错,长久的人真的很难得。她看向天空,有雪花融化在脸颊上。
前台又有她的快递,是她婉拒过的手套和耳罩,那个叫沉湛的人莫名奇妙地给她发了“抱歉”两个字。
後面几日,雪愈发下大,窗外的那颗大树经着风雪,在沈珍珠睡觉时总摇晃地拍打窗户,她有时会被惊醒,就这样趴在窗户上看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
没几日沈珍珠就冻病了。
她在房间里躺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忽然有人来敲门,她打开门,温辞直接闯了进来。
当时沈珍珠已经没了力气,像只气息奄奄的小兽一般,用一双带着水雾的眸子戒备地看着温辞。
他顾不得难受,当机立断地拉着沈珍珠要上医院。
女孩紧紧地抱着书桌的桌腿,哪也不肯去,半晌闭上了眼睛靠在书桌旁小睡起来。
“沈珍珠,你别闹了”,他把人抱起,语气依旧是凶巴巴的。沈珍珠在他怀里翻腾,差点掉下去,与他对峙似得说道,“就不”,瞬间从他身上滑下去跑回了床上。
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背对着温辞,温辞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一小会後,门打开了,温辞拿了药进来,站在床边叫她,“起来喝药。”
她从床上坐起,看着温辞说,“你现在也看到我生病难受的样子了,过会说不定还会病死呢,你开心吗?”
沈珍珠歪头看向他,看到他吃瘪的样子,他脸色发黑,说道,“就这麽病死你岂不是太容易。”
她怒瞪他一眼,无趣地缩回了被子里。
“我再说一遍,起来喝药。”
沈珍珠没有理会,身後忽然没了动静,她扭头去看,看到男人仰头灌了一大口药,等她意识到要躲时,男人已经像猎人一样擒住了她,而後覆上她的唇把药全灌到了她嘴里。
她挣扎,踢打,却看到男人又喝了一口药,毫不受影响的再次渡给了她,就这样任由沈珍珠怎麽挣扎都没办法逃脱他,最後被他摁在床上强迫着喝完了一整碗药。
温辞一松开她,她就窝在被子里呜呜的哭泣,被子被药打湿了,又被她的眼泪浸染得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