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让了点位置给温辞坐,情绪低迷地说,“他说怕你揍他,先走了。”
“我脾气就这麽坏?”
他自嘲道,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沈珍珠。
沈珍珠撇开眼,小声嘟囔,“我又不知道。”
温辞懒散地往後一仰,头仍然看向沈珍珠这边,眼睛很是明亮,笑盈盈地说,“那你不怕我揍你啊。”
“小珍珠”,他话语里的得意实在太明显,沈珍珠胆子大起来,脱口而出,“池放哥说我可以进。”
温辞逗她,“这又不是你池放哥弄的,他说了不算。”
“我知道,这是你亲手布置的,你说的算”,她转身看他,“我可以进。”
她这样说,温辞不仅没生气,反而心情更佳了,嘴角边两个小括号起起伏伏。
“你们聊了什麽?”
他随口一问,沈珍珠却想起了池放走的时候跟她说的那些话。
“小沈妹妹,之前我也以为辞哥喜欢你只是很普通的喜欢,後来我才知道时间骗不了人,他是个很坚定的人,坚定到不管是不是有希望他都会一直等你。每次看到他无功而返,我都会想他是不是就放弃了,但总有下一次。”
“我们打赌,他会记你多久,一开始赌三天,後来赌三个月,再後来是三年,现在我们早就不拿这个打赌了,他还在找你。”
沈珍珠回过神,咬了口薯片,支支吾吾,“就说,你脾气不好。”
“敢情他在你面前抹黑我呢”,温辞气笑。
沈珍珠抱着薯片离他远点才敢开口,“也不算抹黑吧,你在我面前脾气也没多好。”
这下温辞是真无语了,无奈的说,“我对你脾气还不够好?说话都没大声过。”
她想起再见的那一天,他黑着脸,和罗刹没什麽区别,而且说话也难听,还凶巴巴的。
当时她委屈死了,结果他还当着别人的面说她铁石心肠,说根本不认识她。
大概是气氛太过放松,她直接就说出来了,“大声过。”
“什麽?”
“说话大声过。”
“放屁。”
“现在就很凶,还有刚见面的时候也很凶。”
沈珍珠窝在沙发里控诉,本就软乎乎的眼神染了委屈则更加可怜了。
温辞声音柔和下来,干巴巴地说,“现在没凶,之前…”
“之前是因为怕你又跑走,又不知道有什麽办法可以留下你,更不知道该说什麽,就口不择言地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哦”,沈珍珠巴巴地说,仍是一副可怜样。
温辞捏捏她的脸蛋,妥协,“是我错了,你说一个条件吧,我什麽都答应。”
沈珍珠惊讶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温辞也会认错,还认得这麽轻易。
她别扭地转过头,“我没想好。”
“那就暂存,随时欢迎小珍珠来要。”
她们相视而笑,昏黄的灯光没有抵过两人眼中晶莹的闪亮。
沈珍珠出去上厕所时,走廊那头远远地走来一个人,她也没注意,直到那个人拉住她。
“沈珍珠,真是你呀!”
女人不可置信,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沈珍珠。
眼前的人是之前在奶茶店一起工作的同事,但沈珍珠和她们向来没什麽话聊,当下碰到了,也很不习惯对方拉着她手的亲昵。
扯了扯手,有些怯懦地叫她,“袁姐。”
“我来这旅游看雪,你怎麽会在这呀,真是太巧了不是。”
沈珍珠这几年都生活在恐惧里,性格也变得软弱许多,最怕的就是这种寒暄。
她想尽快离开,于是说道,“我和朋友一起来玩,我朋友还在等我。”
眼前的袁姐瞬间眼神一亮,拉着沈珍珠走到一旁,自顾自地说,“和你老公一起来的吧!”
沈珍珠被这话吓到,慌张地摆了摆手,说,“只是和朋友。”
她也没办法多费口舌去解释没有老公,只能先撇清眼下的误会,总之以後也不会再见就是。
袁姐却一脸不相信,“你老公追你追那麽紧,放心你和朋友出来玩?别不好意思了,姐都懂。”
“我和朋友在下面吃饭,要不要一起下去吃一点。”
沈珍珠组织了下语言,又拿出刚刚的借口,“朋友在等。”
好在袁姐也不是真心的邀请,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