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为房间铺上一层柔和的暖金色。
静弥早已醒来,正对着窗外呆,脑海中反复回味着昨夜星光下的每一个瞬间。
心口依旧被某种滚烫而柔软的情绪填得满满的,带着不真切的恍惚感。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阿弥,醒了吗?”是蝴蝶忍的声音。
静弥立刻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
蝴蝶忍站在门外,晨曦在她深紫色的梢跳跃,映得她唇角那抹惯常的温柔笑意愈真切。
她的目光落在静弥脸上,自然而然地流连,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休息得还好吗?”
“嗯。”静弥点点头,视线与蝴蝶忍接触,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耳根泛着淡淡的红晕。
蝴蝶忍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那就好。跟我去诊疗室一趟吧,关于之前抽取的血液,有些现想告诉你。”
“好。”
静弥安静地跟在蝴蝶忍身后,穿过蝶屋的走廊。
走进诊疗室,蝴蝶忍让静弥坐下,自己走到一张实验桌前,上面放着几张记录着数据的纸。
蝴蝶忍拿起记录看向静弥:“你的细胞结构,兼具了鬼和人类的部分特征。它让你拥有了强大的恢复力,也因此不畏惧阳光。”
她放下纸张,目光凝重地看向静弥:“阿弥,除了身体的变化,你的血鬼术,能让我看看么?”
蝴蝶忍在静弥沉睡的时候便去问了炭治郎和伊之助那天在无限列车的情况。
静弥点了点头:“嗯。”
她抬起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只是心念微动。
丝丝黑红色的血雾渗出,却并未沾染布料,而是直接穿透般在外界凝结成一片片暗紫色的、蝶翼状的雪粒,翅尖带着细小的冰棱,在光线下折射出冰冷而诡异的光泽。
几只雪蝶脱离了她的指尖,轻盈地在诊疗室内飞舞,盘旋,最后乖巧地停落在蝴蝶忍伸出的指尖上,收敛翅膀,宛如精致的冰雕艺术品,散着丝丝寒气。
蝴蝶忍怔住了。
她紫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指尖那只暗紫色的冰蝶,瞳孔微微收缩,某种情绪在她眼中翻涌、沉淀,一时间竟失了神。
“……忍?”静弥轻唤。
蝴蝶忍猛地回神,眼底那瞬间翻涌的复杂情绪被她迅压下,但再看向静弥时,目光却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恍然。
“很美的血鬼术。”她轻声说,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冰蝶的翅膀,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而且,是蝴蝶的形状。”
“其实……从在无限列车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静弥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蝴蝶忍身上,看着她羽织上的蝴蝶纹样,看着她梢的深紫。
“我的血鬼术为什么是蝴蝶?这个疑问在之前困扰着我。但在见到你,感受到那种……无法言喻的熟悉和牵引之后,以及后来的相处中,这个答案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扬起嘴角,那笑容里带着温柔和最终确认的笃定:
“就是因为忍你。”
“即使我忘记了过往一切……我的灵魂,我身体里每一滴血液的本能,都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所以,连我觉醒的力量,都不由自主地、固执地化成了你的形状。”
她的话语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像是最轻柔的羽毛,精准地拂过蝴蝶忍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
蝴蝶忍感到鼻腔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意,眼眶微微热。
原来她的感觉没有错,阿弥早已有所察觉。
不是巧合,不是随机的形态。
是她的阿弥,在经历了生死、遗忘了一切之后,灵魂深处依旧牢牢镌刻着她的印记,连觉醒的力量,都化作了与她相关的形态,如同无声却永恒的思念与追寻。
她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掩饰着眸中激荡的水光。
再抬起眼时,那紫色眼眸中漾开的,是几乎能将人溺毙的深情与感动。
“……笨蛋。”她低声嗔怪,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和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静弥只是笑着看她,无需更多言语,一切已在不言中。
过了好一会儿,蝴蝶忍才平复下心情,重新拿起桌上的记录,只是眼角的微红和看向静弥时那柔软的眼神,泄露了她并未平息的感动。
“正是因为你的血液如此特殊,我想再进行一次抽取。”她解释道,“这次,希望能将样本送给一位可靠的研究者——珠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