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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吻的悸动（第2页）

这句责备本该让阮小绵羞愧，但霍震霆的语气却出奇地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宠溺。他擡头，正对上霍震霆近在咫尺的脸。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呼吸交错，阮小绵能数清霍震霆的睫毛，看清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阮小绵的心脏狂跳，耳边只剩下雨声和自己的呼吸声。霍震霆的眼神变得深邃，目光从他的眼睛慢慢移到嘴唇，停留了几秒，又移回来。这个微妙的眼神变化让阮小绵浑身发烫，某种冲动在心底蠢蠢欲动。

"霍总。。。"阮小绵小声唤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霍震霆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明。阮小绵鼓起勇气，慢慢凑近，在霍震霆嘴角轻轻落下一个颤抖的吻。这个触碰轻如羽毛，短暂得几乎像是幻觉，却让两人同时僵住了。

阮小绵猛地退开，惊恐地瞪大眼睛。他做了什麽？他竟然吻了霍震霆？这个认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手指不自觉地揪住衣角，等待对方的怒火或嘲笑。

但霍震霆只是僵在原地，眼神变得异常深邃，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流。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小绵，表情难以捉摸。

"为什麽？"霍震霆低声问，声音沙哑。

阮小绵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细如蚊蚋，"就。。。就想。。。"

霍震霆沉默了很久，久到阮小绵以为时间停止了。终于，他伸手擡起阮小绵的下巴，强迫他擡头："看着我。"

阮小绵颤抖着擡眼，对上霍震霆复杂的目光。男人的眼神中有惊讶，有犹豫，还有某种他读不懂的强烈情绪。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霍震霆低声问，拇指轻轻摩挲阮小绵的下唇。

阮小绵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当然知道，但又不敢承认——他喜欢霍震霆，喜欢到心脏发疼，喜欢到忍不住想亲吻那张总是紧抿的薄唇。

霍震霆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克制什麽："阮小绵，"他罕见地用了全名，"我的世界很复杂。"

"我。。。我知道。。。"阮小绵小声说。

"不，你不知道。"霍震霆的声音变得低沉，"董事会里的明争暗斗，商业对手的虎视眈眈，媒体的聚光灯。。。这些都不适合你。"

阮小绵鼓起勇气："但。。。但您对我很好。。。"

霍震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不一样。"

"一样！"阮小绵突然提高了声音，眼泪终于滑落，"您给我画室，教我品鉴艺术品，带我去新加坡。。。还。。。还。。。"

还在他做噩梦时守在床边，还为他挡下不怀好意的商业夥伴，还在他害怕时握住他的手。。。这些点点滴滴的温柔，构成了阮小绵心中最珍贵的记忆。

霍震霆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伸手擦去阮小绵脸上的泪水："傻孩子。"声音出奇地柔软，"那些只是。。。"

"只是什麽？"阮小绵追问，眼泪流得更凶了，"只是因为我和您弟弟像吗？"

霍震霆明显愣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林总监。。。"阮小绵小声说，"她说。。。我只是替身。。。"

霍震霆的眼神瞬间变冷："他错了。"语气斩钉截铁，"你是你，他是他。"

这个简单的否认让阮小绵心头一暖。他擡头看着霍震霆，鼓起勇气再次凑近，这次目标明确——霍震霆的唇。但就在他即将碰到的瞬间，霍震霆後退了一步。

"不。"霍震霆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你不该。。。"

阮小绵的心沉了下去，眼泪再次涌出："对。。。对不起。。。"他转身想逃，却被霍震霆一把拉住。

"不是你的问题。"霍震霆的声音沙哑，"是我。。。我不该。。。"

他的话没说完，窗外一道闪电劈下，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阮小绵吓得惊叫一声，本能地扑进霍震霆怀里。霍震霆僵了一秒，随即紧紧抱住他，一只手护住他的後脑勺，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怀中。

"别怕。"霍震霆低声安慰，声音因为阮小绵贴在他胸前而显得闷闷的，"我在。"

阮小绵紧紧抓住霍震霆的衬衫，眼泪浸湿了对方的衣襟。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雷声，还是因为刚才被拒绝而哭，只知道此刻霍震霆的怀抱是他唯一想待的地方。

雨声渐大，两人就这样站在画室中央相拥，谁都没有先松手的意思。阮小绵能清晰地听到霍震霆有力的心跳声，快得不正常，与他自己的心跳声奇妙地同步。

"小绵。"霍震霆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看着我。"

阮小绵慢慢擡头，对上霍震霆深邃的目光。男人的眼神中有挣扎，有犹豫，但更多的是某种强烈的克制。他缓缓低头，在阮小绵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不是现在。"霍震霆低声说，"你还太年轻，太纯粹。。。"

阮小绵想反驳，却被霍震霆用手指轻轻按住嘴唇。

"等我确定能保护好你。"霍震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等我确定我的世界不会伤害到你。。。好吗？"

这个近乎承诺的询问让阮小绵心头一热。他点点头，小声道："我。。。我可以等。。。"

霍震霆的眼神柔和下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去睡吧，明天还有课。"

阮小绵乖乖点头，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霍震霆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叹一声，牵起他的手："送你回房。"

两人一前一後走在走廊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交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温暖。到了阮小绵房门前，霍震霆松开手，轻轻推开门："晚安。"

"晚安。。。"阮小绵小声回应，突然鼓起勇气，"霍总。。。"

"嗯？"

"我。。。我能再画一幅您的肖像吗？"阮小绵红着脸问，"就。。。就画嘴唇。。。"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霍震霆挑眉，但他没多问，只是点点头："随你。"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

阮小绵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仍然快得不像话。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忆刚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还有霍震霆复杂的眼神。虽然被拒绝了，但霍震霆的话给了他希望——不是不喜欢，只是需要时间。

这个认知让阮小绵胸口泛起一阵甜蜜的酸涩。他走到床边坐下，无意中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是他梦寐以求的那套限量版画笔，全球只有100套。盒子下压着一张纸条：「给小画家。——H」

阮小绵的眼眶瞬间湿润。霍震霆什麽时候准备的这份礼物？为什麽要对他这麽好？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但答案似乎已经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喜欢霍震霆，而霍震霆。。。似乎也在乎他，以自己独特的方式。

窗外，雨声渐小，雷声远去。阮小绵抱着那盒画笔躺在床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梦里，他再次吻上了霍震霆的唇，而这次，男人没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