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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涌与心墙（第2页）

霍震霆走到画架前，目光落在未完成的肖像上："画得不错。"

阮小绵的脸"唰"地红了："还。。。还没完成。。。"

霍震霆没接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给你的。"

阮小绵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翡翠袖扣，与他眼睛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这。。。太贵重了。。。"阮小绵结结巴巴地说，手指轻抚那枚冰凉的翡翠。

"巴黎展览开幕式用。"霍震霆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徐老很挑剔，细节决定成败。"

阮小绵握紧袖扣，胸口涌起一股暖流。霍震霆总是这样，用最冷淡的语气做着最体贴的事。他鼓起勇气擡头："霍总。。。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霍震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身走向窗边："你很有天赋。"

"只是这样？"阮小绵追问，声音比他自己预想的要大胆。

霍震霆的背影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专心画画，别想太多。"

阮小绵咬了咬下唇，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走到霍震霆身後，轻轻拉住男人的袖口："昨晚。。。您说的话还算数吗？"

霍震霆缓缓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深邃难测："哪句？"

"就。。。就是。。。"阮小绵的声音越来越小，"等您确定能保护我。。。"

霍震霆的眼神骤然变深，他擡手轻抚阮小绵的脸颊，拇指擦过那颗泪痣："算数。"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阮小绵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霍震霆嘴角轻轻一碰，比昨晚的吻还要轻，还要快，一触即分。

霍震霆的呼吸明显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阮小绵从未见过的炽热。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後退一步："别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阮小绵红着脸退回安全距离，却忍不住嘴角上扬。霍震霆没有生气，甚至。。。似乎很喜欢这个吻。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热。

"我下午要开会。"霍震霆整理了一下领带，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静，"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

阮小绵点点头，突然想起什麽："霍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

"您。。。为什麽收藏我的画？"

霍震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投资。"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阮小绵站在原地，手里紧握着那枚翡翠袖扣。

"骗人。。。"阮小绵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回到画架前，继续完成那幅霍震霆的肖像，每一笔都倾注了说不出口的情感。

下午，阮小绵接到管家的通知，说别墅要安装新的安保系统，会有技术人员进出。他好奇地走到大厅，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调试设备。

"阮先生。"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後，声音冷淡，"霍总吩咐，请您暂时不要离开别墅范围。"

阮小绵转身，惊讶地发现管家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脸色也比平时憔悴："发生什麽事了吗？"

管家推了推眼镜："例行升级。"语气生硬，"霍总很重视安全。"

阮小绵点点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他回到画室，继续完成那幅肖像，直到夜幕降临。

晚餐时，霍震霆果然没有回来。阮小绵独自坐在长餐桌一端，感觉餐厅空旷得有些寂寞。管家说霍震霆去了新加坡处理紧急事务，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用完晚餐，阮小绵在别墅里漫无目的地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霍震霆的书房门前。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摸索着打开灯。

书房里整洁如常，空气中残留着霍震霆惯用的龙涎香。阮小绵走到书桌前，手指轻抚过光滑的桌面，想象着霍震霆在这里工作的样子——眉头微蹙，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偶尔停下来揉揉太阳xue。。。

他的目光被书桌一角的小相框吸引。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里面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眉眼与霍震霆有七分相似，但笑容灿烂得多。阮小绵猜测这大概就是霍震霆的弟弟，那个林总监说他像的人。

书桌抽屉没有完全关严，露出一角画纸。阮小绵本不想窥探霍震霆的私人物品，但那熟悉的纸质让他忍不住好奇。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惊讶地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画——全是他的作品，包括那些他以为被丢弃的草稿和练习。

最上面是一幅他上个月随手画的霍震霆背影，当时觉得不满意就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没想到竟然被人捡回来，还精心压平保存。阮小绵的心跳加速，手指微微发抖。霍震霆收藏他的每一幅画，甚至包括废稿。。。这绝对不仅仅是"投资"那麽简单。

"阮先生？"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在这里做什麽？"

阮小绵慌忙关上抽屉，转身时撞到了书桌上的文件架，几份文件滑落在地。他蹲下去捡，无意中瞥见一份标着"威胁评估"的报告，上面赫然印着自己的照片和"高危"字样。

"这是。。。什麽？"阮小绵的手指僵住了。

管家快步走进来，迅速收起那些文件："阮先生，您不该碰霍总的文件。"

"但那上面有我的照片！"阮小绵站起来，声音发颤，"有人。。。威胁我吗？"

管家的表情变得严肃："霍总会解释的。请您先回房休息。"

阮小绵浑浑噩噩地回到卧室，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份文件上的字眼。难怪霍震霆突然升级安保系统，难怪管家说他暂时不能出门。。。有人盯上他了？为什麽？因为他和霍震霆走得太近？

他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翡翠袖扣发呆。霍震霆的世界确实很复杂，复杂到可能危及生命。但即便如此，阮小绵发现自己并不害怕，反而更担心霍震霆的安危——现在在新加坡，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