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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破茧重生（第3页）

霍震霆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突然将脸埋进阮小绵肩窝。温热的液体浸湿了阮小绵的睡衣，但他假装没发现，只是轻轻拍着霍震霆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哼着不成调的歌。

当霍震霆再次睡去，阮小绵小心地将他放平，盖好被子。窗外，巴黎的雨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回国後的第一场展览比预期更成功。《重生》系列在北京中央艺术区展出当天，整个艺术圈为之震动。评论家们惊叹于阮小绵将商业废墟转化为艺术瑰宝的能力，而那些拼贴在画布上的真实财务报表，更成为热议焦点。

霍震霆站在展厅中央，久久凝视着主画作《火中相拥》。画中凤凰的羽翼下，两个模糊的人影紧紧相依。他伸手轻触那个隐藏的剪影，嘴角微微上扬。

"喜欢吗？"阮小绵走到他身边，小声问。

霍震霆点头，眼神深邃："比我想象的更美。"

阮小绵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有个惊喜给你。"

他拉着霍震霆来到展厅角落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放着一件作品——被红布覆盖的方形物体。阮小绵神秘地眨眨眼，示意霍震霆揭开红布。

红布滑落，露出一个精致的金属雕塑。两株藤蔓相互缠绕生长，伤痕处镶嵌着宝石——一株嵌着黑曜石，另一株嵌着海蓝宝。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你的低谷是我的土壤，我的绽放是你的荣光。"

霍震霆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他伸手轻触那些宝石，立刻认出了它们的含义——黑曜石像他的眼睛，海蓝宝像阮小绵的。

"《共生》。"阮小绵轻声解释，"送给你的。"

霍震霆的眼神变得异常柔软。他拉过阮小绵，在雕塑前深深吻住他。这个吻不带情欲，却比任何亲密接触都更令人心颤。

"霍总？"赵明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位收藏家想买下整个《重生》系列，出价。。。"

"不卖。"阮小绵斩钉截铁地说。

霍震霆挑眉："为什麽？价格很好。"

阮小绵神秘地笑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只卖给你。"将文件递给霍震霆，"看看？"

霍震霆翻开文件，这是一份正式的购买合同，条款清晰完备。翻到最後一页时，他的眼神凝固了——价格栏写着"一个吻"，签名处阮小绵已经签好了名。

"阮小绵。。。"霍震霆的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

阮小绵无辜地眨眨眼："怎麽？价格不满意？可以商量。。。"

话没说完，霍震霆已经将他拉进怀里，在《共生》雕塑前深深吻了下去。这个吻热烈得让阮小绵腿软，不得不攀住霍震霆的肩膀维持平衡。当两人终于分开时，门外传来一阵掌声——赵明哲和几位收藏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表情各异。

"合同成立。"霍震霆宣布，声音因刚才的吻而沙哑，"现在，《重生》系列是我的了。"

阮小绵红着脸点头，在衆人的注视下，将早就准备好的"已售出"标签贴在展品旁边。赵明哲识趣地带走了收藏家们，留下两人独处。

"狡猾的小画家。"霍震霆捏了捏阮小绵的鼻尖，"什麽时候准备的合同？"

阮小绵得意地笑了："昨晚。本来想等庆功宴再给你的，但那个收藏家太烦人了。"

霍震霆的眼神柔和下来，环顾这个小展厅："接下来什麽计划？"

"巴黎还有个展位等着。"阮小绵说，"然後。。。"他狡黠地眨眨眼，"也许该找个赞助商？听说霍氏集团最近投资了不少艺术项目。"

霍震霆大笑，将阮小绵搂得更紧："霍氏只赞助一位艺术家。"低头在他耳边轻语，"我的小画家。"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阮小绵耳根发热。他靠在霍震霆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展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共生》雕塑在一旁静静矗立，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从巴黎的雨夜到北京的艳阳，从商业帝国的崩塌到艺术的重生，他们走过了最黑暗的低谷，如今终于站在阳光下，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相连。

当夜，霍震霆的庆功宴上，《共生》雕塑被摆在主桌中央。觥筹交错间，阮小绵看到霍震霆站在人群中心，西装笔挺，眼神锐利，已经完全恢复了商业帝王的气场。但当男人的目光越过人群与他相遇时，那里只有无尽的温柔与骄傲。

阮小绵举杯，隔着人群对霍震霆做了个口型："我爱你。"

霍震霆的嘴角上扬，回以同样的口型。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互动，但在两人心中，这比任何公开告白都更珍贵。

宴会结束後，霍震霆牵着阮小绵的手走向停车场。夜风微凉，阮小绵打了个哆嗦，霍震霆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

"冷？"霍震霆问，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肩膀。

阮小绵摇头，靠得更近些："只是有点感慨。"擡头看向星空，"一年前那个雨夜，我差点。。。"

霍震霆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唇，阻止他说下去："都过去了。"声音低沉而坚定，"现在，我们有了《重生》，有了《共生》，有了。。。"

"彼此。"阮小绵接上他的话，眼中闪烁着星光。

霍震霆点头，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回家？"

"嗯，回家。"

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影子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就像那两株金属藤蔓，伤痕处镶嵌着对方的色彩，在风雨後依然倔强生长，最终绽放出比任何独舞都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