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惊怒追上,刚要开口,就被男人直接点了xue道。
一直到了明月楼,见到五娘子,慕容灼才被解开xue道,再开口都气的快要冒烟了。
“燕景权!你这个……”
然而未说完,便被五娘子一个眼神震住,只得悻悻地闭上嘴,一屁股在小案对面重重坐下。
燕景权直直看着女人,笃定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五娘子没有说话,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清酒,又让莫大夫关上门,才坐在两人对面,沉重的点了点头。
燕景权:“慕容稷也知道,这场大婚,通天圣堂的‘天罚’,都和楚王殿下有关?”
五娘子点头。
慕容灼有些跟不上了,他伸出手横在两人面前,急着站起身来:“你们在说什麽?阿兄的大婚怎麽会和二皇叔有关?!那通天圣堂大火不是为了震慑世家吗?怎麽又会和二皇叔有关啊?!”
五娘子没有回答,只看着燕景权,问道:“你们可知道青乐公主?”
想到阿翁书房暗室内藏着的那副画像,燕景权眼眸微闪,点了点头。
仿佛察觉到什麽,慕容灼扶着桌子,又坐了下去。
五娘子端起酒杯,声音压抑:“那你们可知,青乐公主是如何死的?”
燕景权没有说话。
慕容灼看了眼两人,茫然道:“北狄政乱,青乐公主惨死叛将之手……”
五娘子打断:“那尸体呢?”
“叛军围困,青乐公主为保贞洁奋力反抗,不幸罹难,遗体……遗体据说被被抛入了神女湖……”被女人看着,慕容灼逐渐变得疑惑,声音也愈发小了起来。
五娘子看向燕景权:“听祖母说,青乐公主和亲远嫁前与镇北王关系很好,你应该知道吧。”
燕景权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阿翁当年找了很久,但始终没有找到青乐公主的尸体,他……他以为青乐公主没死……”
“没死?!”慕容灼再次站起身来,面容震惊,“怎麽可能?!北狄叛乱好多人都死了,若是青乐公主没死,她怎麽不回来?!”
五娘子淡淡道:“她早就回来了,亳州出事时才死。”
短短两句话包含的巨大信息让慕容灼惊呆在原地,他看了看怔愣的燕景权,又看了看已经没了任何情绪的五娘子,喉咙干涩,不知道该说什麽。
整个雅间瞬间陷入死寂
良久,燕景权才沙哑着问出声:“世家从始至终极力想要隐藏的事情,不是亳州堤坝被炸毁,而是青乐公主的事情?所以,太後才会忽然崩逝?陛下才会病重?谢家才会奋力一搏?”
听上去是询问,其实已经笃定。
慕容灼听懂了,可好像又没懂:“就算是真的,可这些与二皇叔又有什麽关系?他不是在黄州……”
说到这儿,慕容灼陡然停了下来,目光直直的盯视着桌面,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五娘子没有说话,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燕景权更是沉默。
谁也没将他们心里的话说出来,那些猜测,那些未说出的话,仅仅是想象,他们就无法接受,更遑论一直派人去找楚王的慕容稷。
燕景权不敢想象,少年是在怎样的心境下,才做出大婚的计划。
烧毁通天圣堂,激怒世家,只为得到楚王的死讯。避免成为下一个青乐公主。
燕景权倏地站起身来,径直离开。
慕容灼看了看五娘子,也跟着离开。
房内只留下五娘子一人,她静静的望着另一杯清酒,缓缓拿起,倒在地上。
“愿你来生再无苦痛……”
---
夜深,楚王府。
“阿娘他们走了?”
容方望着躺在床榻上的苍白少年,面容忧切:“世子妃去送了,有花二爷在,王妃应该不会有事。”
“那……咳咳……那就好……”
见少年如此模样,容方更担心了:“殿下,不如还是将阿婼叫回来吧?”
“不行!”慕容稷捂着嘴咳了几声,压抑道,“阿娘那边……咳咳……不能没人盯着……”
知道自家这位小主子向来有主意,容方也没再劝,只提了下外面的人。
“灼郡王和燕将军又来了,说是殿下若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慕容稷眉头紧蹙,刚要让他们滚,想到明日的麻烦,还是松了口。
“……咳咳……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