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把她的善心当成理所应当。
全天下所有达官贵人都有这个权利,可唯独只有她想到了这麽做,并且愿意这麽做。
就算退一万步说,为他们请先生花的银两仅仅只须她一根簪子的钱,但她又何必为了他们这群出身卑微的人牺牲那根簪子?
这群公子们心底都清楚,她本是没有义务为他们做这些的。
他们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这大冬天回暖,升温,沸腾。
“殿下。”阴柔的公子冷不丁开口,眼神十分坚定,带着浓浓的感恩之情,就像是遇到了千里马的伯乐。
李婧冉见状便微笑,一句“无须如此多礼”已经到了嘴边,却听阴柔公子用那正经到可以上朝禀告的语气,郑重地对她道:“以後您若是想睡我,我随时随地都恭候。”
李婧冉唇边的笑容僵了。
她眨了下眼,不禁又确认般看了眼阴柔公子的神情,的确很正经的没错啊?
当着那麽多人的面,用最庄重的语气说最隐秘的话,真的合适吗?
纵然李婧冉如今已经尽可能地克服着自己这替别人尴尬的毛病,此时却也禁不住想替他挖个地洞,把他埋进去。
阴柔公子见她不出声,还非常确信地补了句:“您想玩什麽,我都陪您。”
“皮鞭,蜡烛,就算是。。。。。。”他微微红了脸,声音低了几分,“兔尾巴,也可以。”
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干什麽干什麽干什麽!
李婧冉顿时雪腮染绯,一直从脖颈红到了耳朵尖,但轻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平静,为自己争辩:“本宫不是托词,本宫近些日子着实是吃斋念佛,不近男色。。。。。。”
“哦,是吗?”阎王公子和善地揭穿了她,“使者宴会那日,您与摄政王在寝殿共处一室,长达两个时辰零三柱香的功夫。”
“长公主府洒扫的下人们都听到了房内激烈的战况,摄政王的叫声可不太收敛啊,殿~下~”
李婧冉百口莫辩。
她能怎麽说?他们口中的“战况”是真的战况,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她和严庚书的确在床上清清白白地互掐,试图看看谁先掐死谁?
至于那叫声。。。。。。
李婧冉在他们意味深长的视线里,艰难地辩解:“他那是疼的!本宫在给他上药。。。。。。”
话音未落,就被另一个笑吟吟的男子打断:“殿下对我们倒是没那麽温柔呢,都是玩完後让我们自行回屋上药。”
李婧冉:“啊。。。。。。这。。。。。。”
他们是不是误解了什麽?严庚书的伤和她没关系,没关系啊!!!
“确然。”冷硬公子似是被挑起了伤心事,皱眉叹气:“殿下,那可是我与女子的初次。您倒好,把我撩拨起来又让我痛不欲生,我怎麽哭您都不怜惜。从那之後,我整整六天,早上起来都不必洗床单。”
这群受害者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纷纷憋不住,义正言辞地讨伐她:“你这算什麽?殿下那时候硬是要把滚烫的蜡油滴在。。。。。。滴在那里。嘶,那叫一个不敢回首啊。”
“我。。。。。。”李婧冉试图开口打断他们,声音却瞬间被淹没了。
“你们这些都运气好好啊。我首次侍寝时殿下恰好在陛下面前受了气,那鞭子抽得我三天没能下床。”
“是啊我也是!从那之後我看到绳子都害怕。”
“说够了吗!”李婧冉简直被他们这些话弄得面红耳赤,双手捂着年岁最小的那孩子的耳朵,羞愤得拔高嗓音打断了他们。
这些公子平日里都是竞争关系,如今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有了八卦的机会,一时之间自是有些忘乎所以。
被李婧冉喊了一嗓子後,他们这才如梦初醒,发现被他们讨伐的对象如今还站在这里呢。
如此对待恩人,当真是不该啊,衆公子在心中痛定思痛地反省着。
李婧冉见他们不再言语,捂着小公子耳朵的手刚松了些许,就又听那位冷硬公子开口道:“殿下,我们都理解。您往後若是有那方面的需求,我愿意配合。”
李婧冉捂着小公子耳朵的手默默又紧了。
一位看上去格外儒雅的公子撩起袖子,拍了拍胸:“被殿下玩算什麽?殿下您有什麽想试的,尽管往我身上招呼!”
身旁的人附和着点头:“没错,大家都是好兄弟。。。。。。。呃,都是好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殿下不必客气。”
冷硬公子赞同,很认真地对李婧冉道:“嗯,只要玩不死就行,您尽管往死里玩,我发誓哼都不哼一声。”
阴柔公子闻言,倒是回想了片刻,随後提醒他:“李兄,若我没记错,殿下应当喜欢叫得浪一点的。”
“嗯。。。。。。若殿下喜欢,倒也并非不行,我会尽我所能好好学习,努力让殿下满意。”
李婧冉看着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的脸,听着他们一个个用义薄云天的语气谈论着床笫间的事,面上的表情都麻木了。
她木着神色开口:“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眼看着这群公子一副“您不必客气,您需要,我们愿意为您献身”的姿态,李婧冉忍不住试图点醒他们:“不是,你们不觉得自己亏了吗?原本只需要被本宫。。。。。。嗯,操劳。如今不仅需要在那当子事上操劳,还需要额外多学才艺,甚至连月银都没了,你们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