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都未纳妃子呢,他怎能先娶太子妃?
他要以父皇为榜样,克己复礼,勤政爱民,不能将儿女情长当回事!
陆瑾画终于睡醒了,和燕凌帝分别的时间也快到了。
自从两人重逢以来,他们还不曾分别过如此久。
燕凌帝陪她用了早膳,又叮嘱了慕容据一番,叫他万事以陆瑾画为先,万不可欺负她。
慕容据又惊又喜,惊的是父皇竟然比他想象中更宠爱这商女,喜的是父皇从未对他说过如此多的话,如此多课业以外的话。
与此同时,他还有些愁。
父皇如此关心爱护她人,却从不曾问过自己一句。
燕凌帝今天心情很糟糕,坏心情直接写在脸上,磨磨蹭蹭拖到下午。
“近日天凉,这炉子不要离手。”
陆瑾画拖长了嗓子:“这话你说十几遍了,我已经……记住啦——”
他肯定是有分离焦虑症。
燕凌帝微微一怔,原来他已经说过了。
看了眼天色,他又提议:“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明日再走吧。”
陆瑾画:……
慕容据的感觉倒是新奇,他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模样,好像自己从父皇手中取走了什麽珍宝似的。
父皇即看不惯他,又拿他毫无办法。
这简直太令人新奇了。
慕容据连忙道:“此地距益州也不过一日路程,明早再走也好,免得半路在野外露宿。”
燕凌帝终于对他露出两天来唯一一个好脸色,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劝陆瑾画了。
“太子说的不错,也不差这一日了。”
陆瑾画叹气:“……好吧。”
今天是她起得太晚了,大不了今晚早些睡,明天早点起吧。
慕容据也不用等在这里了,他悄悄松了口气,回了自己的住处。
父皇昨日带来了一味新药,说是陆瑾画制出的药方子,果然能解时疫。
药方有用,不过他不信父皇的话。
陆瑾画才多大?十几岁,太医院那麽多研究了几十年岐黄之术的老太医都没能研制出来,她能研制得出?
这药方如果是陆瑾画拿出来的,他能倒立吃屎。
这些话当然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说到底,父皇还是太喜爱陆瑾画了。
若是父皇能为他这样铺路,就算让他立即去死,他也愿意!
等人走完,燕凌帝站起身,又要去拉陆瑾画的手。
後者手一擡,婉拒道:“今天我就不陪陛下出去了,昨日走得我脚都要起水泡了。”
燕凌帝面色一紧,顺手玩她腰间一放,将人抱起来。
“朕看看。”
眼看着又要去床榻边,陆瑾画连忙阻止。
“我说的是快起水泡了,实际上还差一点,今日万万走不得了,再走就真长水泡了。”
从燕凌帝怀里溜下去,她撑了个懒腰,想着待会儿去找隗清玉。
算起来,两人也有许久没见了。
燕凌帝看出了她的心思,鸦黑的睫毛缓缓垂下:“朕知道你明日要走,也想你再多陪一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