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拿出早准备好的布,将那袋子提起,放进布中。
袋子一动,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幸而赤霞眼疾手快,将差点掉出来的深深白骨接住了。
这一包东西可不轻,赤霞是死士,对这些东西很了解,手里这一包,至少也得是三四个人的骨头。
旋身而上离开枯井,又将石板搬回去掩上。
按照陆瑾画的吩咐,在西边山坡上找块地埋了。
做完这些,她松了口气,赶往商於。
主子怜惜她重伤初愈,给她派了这样轻松的差事,赤霞心中感激,自然要将事情做得好。
紧赶慢赶到了黔中郡,将事情处理了,她才松了口气。
等赶回商於时,燕凌帝的大部队才刚到。
萧采盈下了马车,冷目看向前方,她早知道这次带自己来是为了什麽。
这次她没有死缠烂打,是容逸臣主动来找她的。
果然,下一秒,绯衣男人朝她走来,低声道:“走。”
萧采盈不动:“去哪?”
容逸臣一顿,冷戾的眸子看向她。
那天晕倒後,他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才醒,再起来,堵在心里十几年的那口气好像没了,也懒得再与萧采盈争吵。
反正如何吵,陆瑾画也不会因此多看他一眼。
萧采盈抄起手,扬眉道:“知道我是有用的,以後就不能再赶我走了。”
说完,又顿了顿,“你先写封保证书。”
容逸臣拧眉:“什麽保证书?”
他从未听过。
萧采盈笑道:“自然是保证以後再也不会赶我走。”
容逸臣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萧采盈连忙跟上去。
“你不写就算了,等此事了了,我就请陛下下一道圣旨,让我和你永远……”
话没说完,容逸臣噌地转过身。
狭长凤眸满是戾气,冷冷注视着她。
生气了?
萧采盈尴尬道:“我开玩笑的。”
容逸臣冷声道:“我不喜欢跟你开玩笑,你也少和我说话。”
萧采盈抿了抿唇,眼圈红了许多。
这个样子,还不如终日和她吵架呢。
是彻底死心,连吵也不想吵了麽?
行至燕凌帝面前,并未瞧见陆瑾画,二人一俯身。
对着商於驻扎的官员,燕凌帝温和朝他们问好。
衆人都崇敬而感激地看向他,帝王御驾亲征,是对将士丶对他们的信任,此战必胜!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萧采盈身上,眼中有些好奇。
听闻陛下得了一位商女,享椒房之宠,这一行只有这一个女子,便是她了吧?
目光扫视了一圈,没瞧见人,容逸臣收回目光。
交趾不比蓟州,城内凹凸不平的路面更多,一旁的小太监忽然脚下一撇,身子一偏,燕凌帝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容逸臣擡起眼,见那小太监受宠若惊,跪下谢恩,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瞧身形,却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