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臣面色越发冷硬,方才他还说陛下不是被美色迷惑的昏庸之辈,现在来看……
“陛下。”他淡然开口,眼睛却死死盯着屏风,似乎要一探内里的情况,“江大人罪不至死。”
燕凌帝绕过桌案,坐到陆瑾画身後,一侧手按在拼图上,“可是解不出来了?”
“不是。”陆瑾画否认,心思却不在拼图上,“陛下,容宝问你话呢。”
燕凌帝微拢了拢眉。
屏风外容逸臣将这话清清楚楚听进耳朵,眉尾下压,唇线紧绷。
“陛下,我乏了。”陆瑾画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推开了他,摇着轮椅去一边。
燕凌帝蹙眉:“去睡会儿。”
这几日身子重,疲乏是常有的事。
陆瑾画没想别的,只感觉这种场合她还待在这里,貌似有些不好,说完後,便从侧门离开了。
外面太阳正大,所幸太和殿跟皇帝就寝的乾坤宫很近,陆瑾画很快就去了她睡午觉的地方。
从坠河事件後,慕容慧就被禁足了。
一连两天,连闺房也不让出。
新派来的嬷嬷是个硬骨头,连太皇太後的话都敢不听,只冷冰冰告诉她:“这是陛下的旨意。”
皇兄的话,她哪敢不听呢。
这皇位他是如何夺来的,慕容慧再清楚不过。
自己因着胞妹的身份留住一命,哪里还敢凑上去作死。
倒是母後,十分想不开。
她怎麽看不清,陛下与她们这些人,哪有半分情谊?
一直关到第二天下午,燕凌帝总算传召她了。
慕容慧怕得很,一点都不想去。
那传话的小太监也没把她当公主,传完话就推着她的轮椅出去了。
在太和殿外足足吹了一个时辰的风,才传召她进去。
燕凌帝身着玄色长袍,坐在大殿之上,威严直逼得人不敢直视。
“皇兄……”慕容慧颤巍巍地被人扶着行了礼。
她这兄长心肠和铁一样硬,除了西山太子妃,哪里会怜惜别人。
慕容慧的腿才受了伤,此刻一有动作,森然痛楚便爬上脚踝。
燕凌帝擡眼,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将她打量了一番。
这目光要将她剥皮抽筋一般,从里到外,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是个蠢的,燕凌帝心道。
“你和奈奈,是何时认识的?”
奈奈?
慕容慧大脑混乱了一瞬,脑中浮现陆瑾画的脸。
“就……那天在太液池那里。”慕容慧脸色惨白,她知道自家兄长的手段,别说亲妹妹,亲兄弟他都杀了不少。
“皇兄,我那日不是故意的,求皇兄不要生气……”
还不等燕凌帝再问,慕容慧已经哭哭啼啼认起错。
被那阴测测的目光一扫,哭泣声卡在喉咙里,大殿瞬间恢复安静。
才第一次见面就想交朋友,奈奈未免太容易轻信他人?
燕凌帝心中想,幸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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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画:我要跟她交朋友!
燕凌帝:奈奈如此单纯,真是让朕操碎了心
慕容慧: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