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来了,今日偷偷带你妹妹出去玩了?”程礼虽在责问,但脸上并无责怪之意。
“是,阿鸢他自受封公主後就没出去玩过,今日我有空,便带她出门看看,不过我们只玩了半日就回来了。”
永康还是有些担心孩子:“下次还是要告诉我和你父亲,多带些人手再出去。”
“是,母亲,儿子知道了,我有些话想跟父亲说。”
父子两人到了书房,程思琼给程礼倒了一杯茶,思量着如何开口。
程礼知道这个儿子的性子,定是十分重要之事,不然不会如此踌躇,便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程思琼思量了一番道:“今日我与阿鸢在醉仙楼吃饭,我似乎。。。似乎看到了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已经不小,手里也有几件差事,偶尔出宫办事去用饭也说得过去。”程礼觉得这并不是什麽大事。
程思琼又道:“只是,他不是一人,也不是与京中官员,另一人虽穿着与普通男子无异,但看面相,不像中原人。”
多的他没有再说,但程礼肯定明白。
程礼眉头皱了一下:“可看得楚了?”
“当时他们走得太快,只看了一眼,不敢确认,想问问父亲,如何处理。”
程礼思索了一下道:“此时先不必再提,你当值时注意着二皇子的动向即可,我着人暗中查探京中近日有无外使常驻,记住,万事小心。”
“是。”
程思琼只是一个五品的郎中,并没有资格去上朝,除了偶尔去给皇上请安,只能在六部任事时见到皇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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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洛今日休息,不用去上课,上午先去皇後那里请了安,中午又陪母妃宁婕妤用了膳。
接着下午睡了一个午觉,他觉得今天的安排很完美,随後又想起陈庚说前两日沈清池来寻自己的事情,这两日事情多,功课又忙,他差点忘了。
他遣人去御膳房拿银钱换了一壶梅子酿,又让陈庚拿了些从皇後娘娘那里要来的栗子酥,去往沈清池的院子了。
桑洛年纪还小,没有皇上旨意不能随意出宫,也没到办差的年纪,平日里接触的同龄人就程知鸢和桑渝多一点,京里其他世家公子只有在各种宴会上才能见到,这还是桑洛第一次独自正式去拜访同龄的公子。
虽然桑洛有点不喜他,觉得他像个闷葫芦,但觉得自己还是保持了自己的君子风度,暗暗夸赞了自己一番。
沈清池不知从哪里寻到一支竹竿,砍成剑一般长短,桑洛到的时候,他正在舞“剑”。
他将身上的长袍撩起系在腰间,手握竹枝,身姿轻盈,黑色的长发和白色的发带随着剑招飘动,出手干净又利索,破风声阵阵,随手就是一个漂亮的剑花,“剑”气将周遭的花草震的纷飞。
“好!”本来觉得这沈清池是个漂亮的哑巴,没想到武功这麽好,桑洛都要看呆了。
听到声音,沈清池停了下来,沈棋在旁边递上帕子,他简单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把竹竿交给沈棋,接着走向桑洛:“见过三皇子殿下。”
他用的平级礼桑洛也没在乎,潦草地回了一礼:“沈公子,你刚才舞的那招叫什麽,太好看了,太厉害了!”
沈清池道:“没有名字,随便舞的。”
桑洛整个人还处在兴奋中:“这麽漂亮的招式,怎麽能没有名字,我看,就叫‘流风载花’,怎麽样!”
“就如殿下所说。”沈清池对这个倒是无所谓,桑洛喜欢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桑洛看沈清池没什麽热情的样子,便轻咳了一声道:“咳。。。陈庚说,你前日来寻过我一趟,我当时有事不在,你是有什麽事情与我说?”
沈清池请桑洛到正厅里说话,两人对坐,沈棋给二人倒了茶,沈清池道:“我这里的茶不好,请殿下不要嫌弃。”
“无事,能解渴就行,反正程知鸢也老说我喝不出茶的好坏来。”
听他提到程知鸢,沈清池的眸色亮了下,但很快他按下神色,对桑洛道:“殿下是个有意思的人。”
桑洛笑笑没有说话。
沈清池接着说:“在下确实有事相求于殿下,不知。。。殿下可否每月借些书给我,待我读完便归还。”
“就这个啊?好说好说。”桑洛说着说着眼睛咕噜噜一转,“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清池:“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