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家里的愁云,反而像一剂催化剂,更加坚定了她快行动的决心。
木齐章在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
木建军很快就买好了后天回京城机械厂的火车票,正和木齐章在屋里收拾行李。
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王翠花惊慌的声音。
木齐章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门口。
只见院门口,方大头的妻子,一个面色蜡黄衣衫破旧的女人,正拉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翠花手忙脚乱地想去扶她,急得直跺脚:
“他方家嫂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有啥话好好说。”
可那女人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死死抓着孩子,低着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就是不肯起来。
木大柱闻声也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情景,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木齐章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想起方大头前天来逼债的嘴脸,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她几步走到那对母子面前,没有像母亲那样去搀扶,而是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方家婶子,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是方大头让你们来的?
前脚刚逼完债,后脚就上门跪地,这是想用苦肉计,还是想来威胁我们木家?”
她这话问得极其尖锐,像一把刀子,直接撕开了可能存在的伪装。
方大头妻子被这话刺得一哆嗦,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纵横的沟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连连摆手,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
“不……不是的,木家姑娘,你……你误会了,不是大头让来的,是……是我自己来的,我不是来威胁你们的,我是……我是来求你们……求你们帮帮我们娘俩的吧。”
她这话一出,木家人都愣住了。
连木齐章冷峻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
王翠花赶紧趁机把女人拉起来:“哎呀,快起来说话!到底咋回事啊?”
方大头妻子借着劲儿站起来,依旧佝偻着腰,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哭诉:
“大头……大头他不是人啊,他输……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现在要债的天天上门,砸东西,打人……他……他自个儿躲出去了,把我们娘俩扔家里……我们……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呀。”
她说着,又要把孩子往地上按:
“木大哥,木嫂子,行行好,看在……看在我家小子还小的份上,求你们跟要债的说句话,宽限几天……或者……或者借我们点粮票……让孩子吃口饱饭……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
真相大白,原来不是来闹事,而是来求救的。
木家人脸上的戒备和怒气,瞬间被震惊和复杂的同情所取代。
木大柱重重地叹了口气,别过脸去。
王翠花眼圈也红了,看着那面黄肌瘦的孩子,心里难受得紧。
木齐章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孩子是无辜的。
她上前一步,扶住那摇摇欲坠的女人,声音放缓了些:
“婶子,你先别急,进屋喝口水,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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