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夏却有负衆望,只淡然对着王正偏头一笑。
“嗯,是弟弟。”
“……”
班里皆无言,王正也被一呛,懵懵地搞不太懂。他觉得淮夏这样子像是在纵容傻子自娱自乐,但没找到证据?因为淮夏的笑容可真的太无懈可击了。
“好!”
江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衆目睽睽之下报了昨天一拇指之仇。
淮夏磨牙,看向一旁淡定的唐老师。
“我坐哪儿?”
“啊啊……”
唐潜似乎刚回到状况里,他捏着下巴略一思考,目光笃定的往後一指。
“江畔呢,举举手。”
教室里的脑袋跟追逐太阳的向日葵样哗啦哗啦往後面扭。
江畔迷茫了,试探着擡了擡手臂。
“对!就坐那!江畔那儿,不能让他一人天天白占两张桌子!”
?
淮夏也迷茫了,看向了靠後门边上的空位。
此时他觉得上一点儿冤家路窄的定义应该再补充一条,就是你前一天揍的流氓第二天居然不可思议地变成了你的同桌。
江畔同时一怔,随即勤快的把旁边桌子上的书收拾干净,笑眯眯的做出邀请的姿态。
淮夏一言不发地拎着书包坐过去。
“好了。”唐潜对自己的安排还挺满意,
“以後大家要和新同学和睦相处,团结友爱,听到了没有?”
底下没人理他。
淮夏觉得唐潜挺心疼人,当他看向自己时配合的点了点头。唐老师太容易满足了,对这种敷衍式的回应还挺开心。
“现在开始上课了,大家把语文书翻到80页,我们今天来讲李白和杜甫……”
……
上课的时候江畔莫名地很老实,只往桌子上一趴划拉手机玩,淮夏也没听课,扒拉出个本子写写画画,不过是江畔时不时地就擡眼偷偷看他。
好吧,江畔承认自己昨天是真的上头了,他後知後觉起来便後悔了一晚上,连别人取向怎样都没搞明白就敢上手了……他真是活该被揍。
昨夜里也是看到班群消息说今天会转来一个新生叫淮夏,他一脸震惊,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麽凑巧。他几乎一晚没睡,一大早麻溜地赶来学校,结果发现这位不仅是他同学还是他同桌……不禁感慨世界真的很奇妙。
啊,为了日後的同桌生活和谐,他必须得做点什麽。
于是淮夏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别别扭扭像是即将要英勇就义的江畔……和桌上那块被极为迅速推来的巧克力。
“昨天我没想怎麽样你。嗯……是我没别的意思……”
“总之就是对不住了。”
“嗯……”听他这话一出口,淮夏就突然想笑,但他忍住了,恐怕他要笑一下江畔就得立马就义。
乖乖一点头,淮夏把巧克力收进口袋里,也没再多说,扭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了。
江畔也不知再该说什麽,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就又趴回桌子上给鲁鸣发信息。
鲁鸣是羽旭俱乐部的老板兼教练,从省队里退下来的,後来带着江畔训练了六七年。人好,但脾气挺暴躁。
——鲁总,馆里有人吗,我现在想去训练。
鲁鸣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今才周一,你前两节就不上课了?
——嗯,不想上了。
——那来吧,我在馆里。
其实近年来江母对江畔打羽毛球上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只要求他把高中好好念完,其馀的任凭发展,甚至也同意了他在学校长期请假训练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