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从来也没放弃打职业的想法,这些年来一天六小时的训练未曾断过,所以很少上课。分班时校方也干脆把他分到八班来了,不过他文化课倒还说得过去,拿着国家二级运动员证足以走一个满意的体育单招。
结束了同鲁鸣的聊天,江畔独自思考了一会,又开始盯着淮夏看。
“还有事?”淮夏被他盯得不耐烦。
“你总去馆里看球……不想学着打吗?”
“不想。”淮夏的回答简洁明了,直接掐断了江畔的所有想法。
江畔郁闷了会“那你以後还来看球吗?”
淮夏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
他活过的这些日子里最熟悉的地方就是羽毛球馆,从早到晚,在那里流泪流汗。尽管他现在无力再去拿起拍子,但他仍然想去球馆里坐着看着,这可以给他带来些宽慰。
可是江畔这儿……
“大概吧。”
他同江畔对视了会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江畔收了目光回来不说话了,从桌子里掏出来张数学卷子开始写。
……
江畔下了课就往球馆去了,快到球馆那条街上时身後由远及近一阵摩托发动机响,江畔没回头。下一秒一辆DroogMotoDM-015在他面前不远处漂亮的甩尾漂移稳稳停住。
甘娆摘下头盔,一袭紧身皮衣,细长的手指从额前插进长发中潇洒一甩,仿佛是一匹刚从荒漠里走出的阿拉伯豹,身形优美动作矫健,狂野且性感。
“江狗,上车。”她冲江畔打了个响指。
甘娆是俱乐部的最强女单,祖安王者段位选手。四年前与江畔在野球场干了一架,两人不打不相识,互怼至今。
俱乐部球馆里。
一小时的基础力量训练,一小时的步伐练习和多球训练。两人解下沙袋,扶着椅子做拉伸。
“干!你居然和人淮夏做了同桌?你没怎麽着他吧!”
“在学校里啊甘姐,我能干什麽?”江畔无奈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麽形象……”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反正不是人。”甘娆递给他一瓶水,环胸凉凉道。
“别贫了啊你们俩。”鲁鸣坐过来,拿着毛巾擦额角的汗,脸色不太好。
“冰子前两天自杀未遂送去抢救,昨天刚接回家。”
“什麽?”江畔皱眉问道:“冰子是谁?”
甘娆看他一眼,语气突然沉重了些。
“咱俱乐部的一个姑娘,两个月前刚来。经常来打球,挺漂亮的,她怎麽……”
“她有抑郁症。”鲁鸣脸上看不出什麽情绪来。
甘娆直看着他。
“操!”
她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麽,下意识看了江畔一眼。
“上个星期之後我就没再见她来过了……从哪天?是她想找淮夏打球的那天晚上麽……”
江畔也瞬间想起来那晚的事情。
那次冰子带了两个拍来,在淮夏远处的椅子上坐了半天,才面色通红地前去邀请。淮夏无奈着笑,礼貌地摆手表示自己不会打球,冰子也没为难人,怔了一下就走了,不过确实没再来过。
“或许是别的事呢。”甘娆说话间有些呼吸不过来的喘,她没看江畔。
“嗯。”江畔应了一声,撑着头不再说话了。
三人心知肚明。这里并不存在故意抹黑或者恶意揣测,毕竟有时候压垮骆驼的就是那最後一根稻草。
“大斌昨天来找人了。”鲁鸣最後说道。
江畔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球服都没换直接往外跑。
“甘姐,送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