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做吗,我欠你挺多的。
江畔颤抖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一手抚过他握紧的拳。
淮夏手心里的血已经把钥匙染红了。
“该睡觉了。”他笑。
……
江畔把他抱在床上,打湿了毛巾去擦他脸上的泪痕和手里的血。淮夏的嘴角像是被打裂开了,结着血痂,因为说话渗出血来。
“有药吗?”江畔问他。
“有吧,上次甘娆给过我一管,大概在客厅的桌子抽屉里。”
江畔起身去找,再回来时见到他嘴角再度撕裂流出的血滴在了床单一角。
他什麽也没问,也没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用棉签一点一点把血擦干净。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
“明天早上我给你带饭,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还有考试。”江畔说,把东西收起来搁在他的床头。
淮夏没说话。他放好东西後回身看了他一眼。
“我走了,明天见。”江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他背着对着他拉开门,听到後面传来几声脚步声,便不再动了,只闭着眼微仰起头。
“别再逃避了。”淮夏说。他抱着他的腰,“冰子死了,大斌死了,奶奶死了。”
江畔猛得发抖。
“这就是抑郁症啊……”淮夏在笑:“你说冰子跳下去的时候死的时候在想什麽,她有想到她带走了两条人命吗?”
“这是抑郁症。”他闭着眼又说了一遍。环着江畔的腰往後带去,把他推倒在床上。
月色清冷,淮夏的眼睛里带着堕落的笑意,他的声音里没有欲望。
“哥,做吗?我欠你挺多的。”
江畔感觉自己被淮夏捅了一刀。
什麽啊……
为什麽……
淮夏把他当什麽啊?又把他自己当成什麽啊?
江畔的眼睛里写满了悲哀,他觉得自己动不了了。
淮夏弓着腰把上衣脱下来,柔软的腰肢在冷风里打着颤。他俯下身来,轻吻在江畔的喉结。
好疼啊……精神好疼,心里好疼,哪里都是疼,让江畔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溺了水,连呼吸也不敢。涌进身体里的就是带着尖厉玻璃渣的液体,一路从他的鼻间火辣辣地滑到腹腔,划出一道一道的血口,连绵不断,到处都是血腥味。
太疼了,太绝望了,就是一种逃无可逃的压抑感。没有任何的出口,没有任何路能走,哪里都是死局,哪里都是深渊的入口,就是束手无策只能等死的无助和绝望感……
这让他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