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从前一直养在乌厌术石的领地,是此前大战後,才带来石国的。”
如今战场之上北蛮节节败退,或许乌厌术石恰是想以此大做文章,用来胁迫宗赴将军也未可知。
梁胜忽然有些後悔,问道:“王爷,卑职自请军棍二十,今日之事乃卑职考虑不周,本应当与王爷先行说明,如今反倒让王爷烦忧。”
“此事无碍,你不必自责,若真是宗馥芬,本王也应当将其救回,毕竟当年,是皇家对她有所亏欠。”
他声色一厉,低声恨恨道:“宗馥芬既然还活着,为何当年怀乐还敢信誓旦旦说她在皇城陷落时就已经死了!好啊,真是太後的好女儿,本王的好妹妹,她活在这世上没有一日不危累身边之人!”
内账中传来一些轻微的响动,梁胜大约也猜到了是姜眉,当即退下。
顾元琛回到内帐,瞧见姜眉已经起了,坐在层叠的被褥中,尚有些睡眼惺忪。
见到了她,心中的烦闷不满便也消解了大半。
“你刚醒来吗?”他走近,语气不自觉放柔,“也难为你睡得这麽沉,方才外面闹出了那麽大的动静,都没吵到你。”
姜眉以为是自己抢占了顾元琛的地方,不好意思地离开床榻,示意顾元琛坐下。
“睡了一觉就生分拘谨了?”
他坐下轻笑道:“过来,本王心情不好,你想些法子让本王开心些。”
姜眉整日里也不开心,一时想不到有什麽好办法。
她觉得有些饿了,便问顾元琛要不要吃些东西,顾元琛却不大满意,挑剔起来,说又不是姜眉亲手来做,有什麽意趣。
“我可以做,但是只会一样,也不好吃。”
姜眉在他肩头写道。
“哦,那本王还真得看看你会做什麽,去告诉门外的仆役怎麽做,不用你亲自费神。”
“只是白水煮面而已,我自己也不爱吃。”
他神色微动,似乎是想起了一些昔年往事,随後轻笑道:“便知道你这小把戏拿不出手,罢了,也不求你能讨得本王欢心,今夜你留在这里照料本王,便不算你有罪了。”
姜眉虽不能说话,却小声嘟哝着什麽,看她口形,应当是说:“我本来也没有罪。”
他用指尖在姜眉唇角浅浅勾勒了几下,笑道:“谁让你这女人整日里这一副不欢心的模样,让本王为你担忧,却还不是有罪吗?”
话锋一转,顾元琛语气稍肃,问道:“眉儿,还有一事需问你,那个吴虞你不是很熟吗,他出现在了近日来寻营妓的名单上,你可知晓?”
姜眉写道:“他没有,应当只是想学几句北蛮的话,他年纪小,不懂这些。”
顾元琛点点头:“好,既然未犯,本王也就不会罚他。”
她还有些迷糊,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了,是否扰了顾元琛的休息,想着让他躺好养伤,小心地去擡他扣在自己腰後的手臂。
“你做什麽,本王几时让你走了?”
他手臂一收,将人拽入怀里抱紧,衣衫本就有些松散的姜眉连忙去扶将要滑落的衣襟。
她写道:“你好好歇着,我想出去走走。”
“走什麽?刚睡得身子暖和了,又去外面吹冷风?”
顾元琛低头,鼻尖蹭过她颈侧,嗓音微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像别的女子,虽不是所有女子都喜欢自比娇花需要呵护疼爱,但是没人喜欢日晒雨淋的。”
“你却有意思得紧,要和那原上的野花比比谁更能受寒凉,与风霜较劲?”
姜眉低眸写道:
“花儿朵儿的,我不算上是。”
“你别闹了,别扰了你休息。”
顾元琛声嗓有些丝紧涩,冷眼道:“胡说。”
她自然不是凡俗的小花,她是棵坚韧的苇草,可是即便是小草,他也想要呵护,疼爱。
他抓过姜眉一缕发丝轻嗅,又用发梢在她唇上拨弄。
“不是花儿,却也这麽香。”
姜眉红了脸,将他推开了些。
“你不要闹了。”
“我今日很不舒服。”
“你若是不能,便不要招惹我。”
“让我一个人难受。”
顾元琛愣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一时气笑了。
原来这小坏狐狸也不是那样担心他的身子,反而是嫌他在病中,不肯给她卖力解胭虿散的苦扰了?
“当真难受?嗯?”
他说着话便解了姜眉的衣襟,揽住她赤裸的肩膀,把人放到榻上,不由分说便亲吮下去。
“嗯。”
她嘤咛着,也不知道是回答,还是表示抗拒。
“难受了便不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