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唇亲吻着。
她半弓起身子,无意间送上软玉香绵。
不过你可别闹大了动静,这军帐里有什麽动静,外面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
顾元琛总觉得今晚的姜眉有些不一样了。
不知为何,今日的她似乎格外漂亮,她就仰面躺在小榻上,乌发如海潮一般铺散开来,手指勾在自己的的腰後,像个暖炉一样炙烫。
天色一时比一时更暗,衬托着营帐内愈发多了昏懒的意味,零星的烛火照亮了她一半面容,素来清隽冷离的眼眸间,多了几分柔情。
她目光不移地瞧着他,似乎是有什麽话要说一般。
顾元琛时常遗憾她的嗓子坏了,没有什麽能立即调理好的药,却又不敢同她多提及,怕她伤心。
他用指腹在她咬紧的唇瓣上勾勒了一圈,用手指在她面颊侧拍了拍,低声道:“张开些。”
转而低头咬她的唇珠,探入她张啓的唇瓣,缓慢地吮吸着。
云雨之时,顾元琛从来和他平日里做事一样霸道,姜眉大抵也习惯了,缓缓阖目,任由他攻城略地,直至她胸膛急促起伏。
顾元琛停了下来,捂住了她的眼睛,一面轻喘,一面在她耳旁低声道:“眉儿,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知道问你你也不会说,但你记得,我还在,便没有什麽难事,从前错过了许多,今後本王不想再错过,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受委屈了,你可以相信本王。”
他说着,自觉喉头有些酸涩。
这一字一句,都是他的真心话,只是顾元琛已经许久没被人爱过,也忘了怎麽去爱一个人,故而这些话,只有在此时的情形下才能安然说出口。
姜眉扯了扯顾元琛的衣角,摸索着用手攀过他的胸膛,抚上他的脸,轻轻吐念了几个字,随後便感到顾元琛的身体颤抖起来。
她是有事瞒着他,她以为也可以瞒着自己,只要藏得很深,假装并未发生,便不知道了。
要骗旁人总是很容易,可是要骗过自己的心却很难,姜眉被骗,被伤害了许多次,故而时常设起铜墙铁壁一般的心防,不仅是防备旁人,也是告诫自己。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自己不讨厌顾元琛,不防备他,关注他,期待他,思念他,为他担忧。
直至她不得不告诉自己,她爱他,即便是让旁人知道了会耻笑她可悲,下贱。
即便如此,她也会记得这是第一个给她温暖,试图保护她,祈求她信任的人。
旁人都有这些,故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她便足够了。
“我喜欢你,别抛下我。”
她不清醒,写了句傻话,可是即便说着傻话,她也觉得如此畅快,只是希望他把这话当做情迷之时的虚言就好。
即便他的手掌还覆在自己的双眼上,她的眼泪还是猝不及防地滑落,顾元琛擡起手,错愕又细心地为她擦拭眼泪。
“好好的,突然哭什麽?”
姜眉摇了摇头,自己擡手去擦拭,顾元琛握住她的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她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他用手去抚拭也是徒劳。
“本王没有嫌你扫兴……怎麽了,你哭了也不说个缘由,让本王无故心疼。”
姜眉没少在他面前掉眼泪,可是每一次都是有缘由的。
顾元琛知道,她其实就是个爱哭需疼惜的女子,却并不娇气,即便她身子弱得如秋叶一般,偏偏是一身孤傲淡漠最让人怜惜。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哭得止不住,还是第一回。
“是这样不舒服了,还是方才不饶你让你不开心了,你给个由头,以後本王不犯了还不行吗?”
她方才说喜欢自己,顾元琛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要急着哄好她,本来兴致还在,还想好好地和她再温存上几次,如今也便作罢了。
等人伏在他肩头静静哭完了,天色已然昏黑,明月未脱阴云,蜡烛即将燃尽,帐内几乎看不清两人的脸。
侍奉的人瞧着里面没动静,在外帐问了一声,顾元琛没回答,只装作在休息,怀里的姜眉却被吓得鹌鹑一般,身子一颤。
他不禁觉得好笑,这女人胆大时能让他脸红,胆小起来却也是有趣得很。
待人离开,还不等他调笑姜眉,温热的唇和沾满泪水的面颊便落在了他颊侧。
“这是哭够了又好了?你把本王当什麽了?就算是个暖炉,也要有添炭火的时候,你倒是好,本王连个‘添炭火’的时候都没有。”
“我不哭了,方才的事你当没有发生就好。”
姜眉在他胸口写道,顾元琛先是一愣,之後便觉得又气又好笑。
瞧她这意思,是准许他继续卖力了?
他这敬王算是当到头了,在床上,连个妓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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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是军中再无要事,两人在床榻间不知道又抵死缠绵了几回,连晚饭都不曾吃,便相拥着沉沉睡下了。
更万幸有何永春在,知道王爷在办要紧事,虽然未打扰,却也命人在外帐熏了些艾草,抵御蚊蚋,也好抵消一些旖旎的情靡。
只是王爷和姜眉这丫头比何永春想得还要不争气,两人折腾地不知轻重,茶饭不思也就罢了,第二日晨起之时更无一人早起。
何永春放心不下去喊的时候,鸠穆平,宗帅手下的袁校尉皆已等在了外面。
“本王养伤期间,军务要事不是都交给了宗帅处置,若无大事,为何这样早的时候来打扰本王休息?”
顾元琛背着身幽幽问道,他休息不好时一向脾气也不好,起床时的怨气更重。
何永春摸透了他的性子,也只好哄着说:“那不如就让鸠先生先回去,只是宗帅手下的那位校尉,据说是受宗帅之托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