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放下玉碗,心里已经开始冷笑。
她伸出手,拿起那份所谓的“绝密军报”,入手的分量沉甸甸的,显然里面塞了不少东西。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系带,展开。
只扫了一眼,她嘴角那抹乖巧的笑意就差点没绷住。
【我操,这假ppt做得也太糙了!格式都对不齐!】
【沈决已成功整合北狄三大部落,外加周边七八个小部族,号称三十万大军,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强攻云州?】
【写这份军报的人,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还是当我是刚毕业的实习生,这么好骗?】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绢帛上的字,内心已经掀起吐槽的惊涛骇浪,弹幕刷得比瀑布还快。
【沈决那个控制狂!那个pua癌晚期患者!他的人生信条是“永远不要让你的下属团结起来”!】
【想当初,他为了打压b部门,故意给a部门画大饼,许诺年底双倍奖金,挑起内斗,最后两个部门两败俱伤,他再出来收拾烂摊子,顺便把两个部门的成果都算在自己头上。这种贱人操作,他玩得炉火纯青!】
【让他团结所有人?那比让资本家主动给你涨工资还难!】
【他百分之百是先拉拢了最强的那一个部落,许诺一堆空头支票,然后再去挑拨另外两个,让他们为了点牛羊和草场内耗。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来收拾残局,把所有人都捏在他手心里当枪使!】
【这才是他的风格!这才是刻在他dna里的贱人操作!】
蔺宸坐在她对面,一言不。
他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他熟悉的光。
那是看穿一切,然后准备在心里开吐槽大会的光。
他听着她心里那些他听不懂,但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分析,那股子咬牙切齿的怨气,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他攥在袖中的手指,终于彻底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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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认了。
这个女人,就是上天赐给他,用来克制沈决的那把最锋利的刀。
就在这死寂的沉默中,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低低的争执。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求见!”
是柳书言身边的贴身宫女,声音颤,尾音带上了泣音。
福安尖细的嗓音紧接着响起,透着严厉:“大胆!此乃禁区,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你想死吗!”
沈曼曼心里咯噔一下。
出事了。
她猛地抬头,越过桌面,直直看向蔺宸。
蔺宸面无表情,只对殿外说了两个字。
“让她进来。”
很快,那名小宫女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衣衫凌乱,髻都歪了。
她一看见沈曼曼,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着一封信。
那封信的信封,被火燎掉了一个大角,边缘焦黑卷曲,还带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沈曼曼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瞬间停止跳动。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信,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飞快地拆开。
信是柳书言的笔迹,却写得无比潦草慌乱,好几个字都糊成了一团。
内容很简单。
昨夜三更,皇庄织坊走水,火势极大,烧了三个库房,她们没日没夜赶出来,准备开春后卖去江南的那批新式春锦,全都烧成了灰。
损失惨重。
而官府在火场里,找到了一枚玉佩。
一枚属于柳书言的,从不离身的贴身玉佩。
京兆尹府已经派人包围了皇庄,一口咬定柳书言就是纵火的主谋。
沈曼曼拿着信纸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