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留着她祸乱主子的心。
再说怜香乘马车赶回白府,将医书衣裳收进行囊,与白夫人辞别。
白夫人面露诧异,“为何走的这般突然,可是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不妨与我说一说。”
“并未,只是在此地待了许久,早该离开,”怜香将重新调配的药方递给白夫人,“照着这个抓药,每日服用一贴,三月后便可停下,产后找个妇科圣手来帮您看看,该没什么大碍。”
“大人还未回来,谢姑娘可要再等等?”
“这些时日多谢白夫人白大人,民女感激不尽,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缘自会再见。”
她说的鉴定,白夫人也不好多留。
便取了些银子给她傍身。
怜香婉拒,回了院内便换上男衫,将这些日子给珠儿长淮做的荷包衣物一并赠出去,便要从后门离开。
珠儿哭的眼圈通红,扯住她衣袖,“姑娘真的要走?那些村民还未完全医治好呢。”
长淮也是一脸悲伤,想说,却不知有什么立场身份。
“扬州有很多大夫,朝廷也派了不少人,我能做的早已做好,接下来,就该为自己打算了。”怜香笑着拍拍珠儿的手,叮嘱长淮以后护好珠儿。
走出门,看到早候着的闻九。
“先生说,要让我等护姑娘出扬州,送到安全之处,”闻九面无表情,只在日光下看着这样一副绝艳容色,仍旧不免感慨,美色误人。
难怪会让主子那般沉迷。
怜香道,“多谢,那就有劳诸位了。”
她戴好帷帽,上了马车,车夫拉下斗笠,扬起马鞭抽了马匹,一路往城外驶离。
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没被人追撵,颇为顺当的到了渡口,上了一艘南下的客船。
怜香站在甲板眺望远方,行人熙熙攘攘,神色各异,皆是于浮世奔波劳碌。
杨柳依旧随风垂摆,远处的芦苇荡摇曳中透着斑驳碎光。
此时,府衙之内,瓷盏杯盖啪的一声扣在杯口。
秦昭下颌抽紧,俊美五官笼上寒霜,“走了?”
严峰咽了下口水,“是,半个时辰之前,现下已经上了客船,公子,可要把人拦下来。”
拦下,只怕她还会生出其他心思。
她能假死逃开,还与别的男子生出情愫,足以说明,她那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
“两江的坝口决堤,是辖区管制人的失职,如今造成这么多百姓失了家园,更是渎职,陛下既令我督查河道,自然有权去调查清楚。
“去请白大人到扬州大牢坐一坐。”
你对任何人都有怜悯之心,唯独对我,这般心狠。
怜香,爷倒想看看,你就能眼睁睁看着白有珍落入死局!
……
“听说了吗?白大人被京城来的大官给请到府衙大牢喝茶了。”
客栈内,中年男人一脸高深莫测,吃了几口酒,接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侃侃而谈。
“为何啊?”
“还不是说白大人治理河道不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那位将军便是定国大将军,据说在战场上更是凶狠,是犯了错才被罚到两江办事。”
“那估摸是心怀怨恨,找人泄愤呢,白大人可惨了。”
“可不是呢,扬州大牢有个专门刑讯的酷吏,手段一顶一,进去的人不论官阶,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角落,一袭竹青长衫的年轻公子手里一顿,青菜掉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