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方之间一时僵持住了,但长佑唇角还是流下一道血迹。
玉竹苍白着一张脸,紧皱眉头,拿出一枚空的云冰珠,双手结印,强咬牙关,将自己所有灵力化作一道风雪剑意注入珠内。
黑袍不停出掌,一股股浓黑的魔力涌向长佑。
玉竹向黑袍射出那颗云冰珠。
“雕虫小技。”黑袍淡然挥袖。
岂料云冰珠顿时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劲风裹挟着飞雪向黑袍和郑绮迎面扑去。首当其冲的黑袍被吹刮得不由得闭上了眼,玉竹立刻掷出宗主的剑意玉牌。
黑袍不察,被剑意劈个正着,郑绮飞身接住他。
“还要来吗?我手中不止一道化神剑意。”玉竹面无表情,手里捏着飞回的剑意玉牌。
黑袍顿住,良久,深吸一口气,“先走!”
二人消失不见。
噗——玉竹喷出一口血,温热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再次将衣襟染红。
玉竹脚下一软,幸好长佑及时扶住。
长佑半拖半扶,将玉竹扶到景煦旁边的山壁靠着,给她灌了一瓶丹药。
长佑面色些微发白,“百草寨的秘法没有用吗?”
“有啊……之前我就昏过去了,现在……我还醒着呢。”玉竹颤着声音道。
长佑低骂一声,“还不如昏过去呢。”
“哈——咳!”
头次见长佑失态,玉竹不由得笑出声,结果牵动胸腹,引起疼痛。
玉竹按着胸口,那黑袍真狠啊,打得她胸骨都要碎了。
玉竹微微偏头看向景煦,长佑又给景煦喂了一瓶药,正在给他输灵力,景煦的面色看起来好了点。
长佑给他俩设下阵法,“阿珣到现在都没消息,我先去看看她,再回来接你们。”
“嗯。”玉竹有气无力应到。
体内的魔力汹涌着,想要占据灵力耗尽空出来的地盘,神魂印发动,不顾一切地压制魔力。
忍住,一定要忍住,之前走火入魔差点毁了落白居,这次景煦在旁边,别把他给弄死了。
玉竹闭上眼,紧紧抓着衣服,蜷成一团,时不时发出一声痛哼,下唇血肉模糊,不知道是新咬破流的血还是之前受伤留的血。
浑浑噩噩间,玉竹感觉有人掐住了她的两颊,缓慢施力。
玉竹突然紧绷,又顺从张开嘴,一粒药丸被推入唇间,她下意识咽下。
是药丸不是药汁?
手腕被握住,一道涓涓细流慢慢进入玉竹的筋脉。
玉竹勉力撑开眼皮,是景煦。
玉竹手腕微动,却无力拿开。
“师姐,我已经恢复大半了,给你渡点灵力没关系的。”景煦低声说。
“哦,那你……”玉竹嘴唇翕张,後面的话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说出来没有。
“嗯,我知道。”景煦温声应道。
景煦把玉竹背上,“长佑师兄传讯说那批人已经走了,赵珣被他们放到,他在不远处等我们,我背师姐下山。师姐若是疼得受不住,还是可以咬我。”
下山的路不算平坦,没有法术加持,玉竹伏在景煦背上,感觉坐在了一个晃晃悠悠的摇篮里,渐渐昏沉。
玉竹知道她陷入了原身的记忆之中,以原身的视角经历着一切。
她在院中整理草药,母亲慌张跑回家,扯着她往外跑,一直跑到天都黑了,母亲把她塞进一丛杂草,戴上平安扣,就又转身回了原路。
母亲要回去救路上遇到的一对母女,不久前那位妇人向母亲求救,母亲没有应答。
玉竹知道,母亲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她盯着母亲的背影,期望她能够回一次头。
之前玉竹回忆时,原身母亲的脸总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