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眼眶微红,低头继续补阵。片刻后,阵盘嗡鸣,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模糊影像——
一片血雾弥漫的山谷,中央有一池幽蓝火焰静静燃烧。四周尸骨环绕,花枝扭曲生长,花瓣竟是半透明的魂质。
“那就是静魂花海本源。”小环声音紧,“但你看那边。”
镜头拉近,池边立着一道身影。
绿裙曳地,长披肩,手中握着一盏青铜灯。她背对画面,身形纤细,却散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碧瑶……”张小凡喉咙干。
“不完全是。”小环掐断投影,“那是修罗王·瑶光。她还记得一些事,但更多时候,她只记得杀戮。”
陆雪琪静静看着那抹绿影,良久才道:“她手里那盏灯……是合欢派失传的‘引魂灯’。只有鬼道传人才能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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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点头:“所以我必须去。没有我手中的轮回盘,你们根本进不了山谷十里之内。”
张小凡盯着她:“你会有危险。”
“我已经在了。”她笑了笑,把残玉贴回胸口,“从我踏进这片荒原那天起,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三人走出石台,迎面风沙扑面。
远处天际,九座倒悬黑塔轮廓隐现,中央那座血符闪烁频率加快,如同某种倒计时。
小环取出一枚骨笛,吹出低沉音节。地面枯藤忽然蠕动,裂开一道狭缝,露出阶梯向下延伸,尽头漆黑不见底。
“这是唯一的捷径。”她说,“下去之后,法则会更强,你们每走一步都会像背着山岳。准备好再动。”
陆雪琪拄剑调息,脸色仍有些苍白。
张小凡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如果不行,就停下。”
她看了他一眼:“你也一样。别总想着扛下所有。”
他没回答,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丝。
小环转身面向阶梯:“我先走。你们跟紧我脚步,别碰两侧墙壁——那些不是石头,是凝固的怨魂。”
她率先迈步。
第一阶落下,地面微微震颤。
第二阶,空中浮现出模糊人脸,无声嘶吼。
第三阶,张小凡忽然察觉噬魂棒剧烈震动,棒尖指向深处,仿佛感应到什么古老召唤。
他刚要开口,陆雪琪猛地抓住他手臂。
“听。”她duhisper。
下方传来脚步声。
不是小环的节奏。
那步伐缓慢、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紧接着,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低沉冰冷:
“擅闯者……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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