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眼中的鄙夷叶若悠尽收眼底,她垂下的手继续握拳,“父亲想要将她们接回相府,母亲知道吗?”
“她不用知道。”
想到那个毒妇差点让他失去了一双儿女,又将面前的女儿教成了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的模样,叶贤之就气的牙根痒痒。
“那父亲打算将她们接回相府后以什么身份安置?”
“这不是你一个出嫁女该管的。”叶贤之站了许久,身旁的管家也早就退了出去,他转身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看都没看叶若悠。
“回齐王府吧,齐王好色但却无甚心机,你将你娘交给你的好好回忆,用上十分之一便可稳坐侧妃之位,等日后承安欢儿进了门,我再差人来喊你。”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未经允许便不要回相府了。
可是这里是她的家啊,她为什么连回娘家都要父亲点头了。
她不甘心,可又自知跟父亲闹下去只会对自己更不利,便提出要见一见母亲,谁知却被父亲一口回绝,几乎将她赶出了相府。
踏出相府门的那一刻,她有心直接冲到舅舅家去搬救兵,可一想到舅舅家如今是庶子拿权,可她曾经却没少给他脸色看。
只能灰头鼠脸的回到齐王府。
本做好了被宇文钰奚落的打算,却未曾想他竟挂着笑脸在门口迎她,一个劲儿的认错之后,还扬言正要去相府接她。
她骄傲的以为,宇文钰是害怕相府的势力,可谁知道见她面色柔和后,他竟然开口就打听起那个贱人。
不等叶若悠诧异他是如何知道父亲的那一双儿女时,他就先提出了让叶若悠回家劝劝父亲,让把那贱人嫁过来做正妃!
正妃!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事实如此,她恼怒之余,又岂能让贱人如意。
想来想去,她决定先搅合了晋王府的,再处理齐王府的。
是以,她直接来了晋王府。
今日没有别的目的,她只求面前这个让她极度厌恶且妒忌的女人能让她的如意算盘别落空。
不过想来也是落不了空的,因为即便她们昔日是不睦,但试问那个女人愿意给自己的丈夫纳妾呢?
便是不为感情也得为地位,如她一般,她相信苏云溪也一样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娶别的女人。
尤其外面传的他们十分恩爱云云。
“我父亲打算将私生女给晋王做侧妃。”她开门见山。
苏云溪面无表情,“哦。”
“你不在意?”叶若悠不解的看着她,“那可是我父亲的私生女!”
“那又怎样?我父亲还是镇国大将军呢。”苏云溪听出了她的意思,不甘示弱道。
叶若悠被气的东倒西歪,她用力握住桌角才没让自己昏过去,强压着怒气,心平气和的替她分析,“你父亲即便与我父亲地位相当又能怎样?到底是刚有了实权的武将。”
“我父亲盘踞朝堂几十年,又岂是一个新得权的莽夫能匹敌的。”
到底是不会说话,她自认为的心平气和的话语,在苏云溪听来也及其刺耳。
她端起茶盏用盖子一下下打着上面的浮沫,“叶侧妃若是来炫耀你父亲有多厉害,那本王妃就不奉陪了。来人,送客!”
“不是,苏云溪,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着门外五大三粗的婆子走了进来。
叶若悠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她忙解释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从前都是我不懂事。今日前来,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可那贱人进了晋王府与你也无甚益处不是吗?”
“那叶侧妃希望本王妃怎么做?”
抬手制止了准备上前的婆子,苏云溪好整以暇的看着叶若悠。
“我听人说你与晋王十分恩爱,想必只要你不愿意,晋王也不会点头的。”
说出这句话时,叶若悠喉咙里仿佛吞了只死虫子一样难受。
可即便她如此低身下气,甚至为她分析,面前的人依旧不领情。
“正如叶侧妃说,我父亲是武官,又是刚掌权,自然是比不了叶相的。”苏云溪看着叶若悠的神情,勾着唇放下茶盏,“若是叶相真有意将另一个女儿嫁到我晋王府做侧妃,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什么意思?”叶若悠气急。
“愿意为了我家王爷的前程,甘愿给他纳侧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