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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神圣弟弟(第1页)

第一章雾锁青崖

青崖山的雾是活的。

寅时三刻,林砚把最后一捆草药归置到竹篓里时,雾正从崖底往上爬,像极了他老家灶台上蒸腾的米汤,裹着草木的湿腥气,黏黏地贴在脸上。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触到一道新鲜的划伤——方才在陡坡上摘七叶一枝花时,被岩缝里的荆棘划的,现在还渗着血珠。

“该下山了。”林砚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自语,声音刚落,雾里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不是风声,也不是鸟兽踩断枯枝的脆响,更像是……有人用指尖轻轻叩了叩玉石。

他猛地攥紧背上的柴刀。青崖山虽偏,却不是荒山野岭,山脚下的清溪村世代靠山吃山,从未听说有野兽或歹人出没。可这响动太怪了,软绵中带着股说不出的穿透力,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人的心尖上。

林砚屏住呼吸,循着声音来源望去。雾比刚才更浓了,五尺外的树木只剩模糊的轮廓,唯有身前不远处的那块青黑色巨石还算清晰——那是青崖山的标志性物件,村里人叫它“镇崖石”,据说从有清溪村那天起就立在那,石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却偏偏刻着一行谁也认不出的歪扭纹路。

响动正是从镇崖石后传来的。

林砚咽了口唾沫,握着柴刀的手沁出了汗。他不是胆小的人,十六岁跟着爹上山采药,见过野猪拱地,也遇过毒蛇拦路,可这次的感觉不一样——那响动里没有丝毫恶意,却透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陌生”,像是不属于这片山林,甚至不属于这片天地。

“谁在里面?”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雾里打了个转,散得七零八落。

石后没了动静。

林砚等了片刻,见再没声响,心里的好奇压过了忌惮。他蹑手蹑脚地绕到巨石侧面,柴刀横在胸前,眼睛死死盯着石后的缝隙——那缝隙窄得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此刻正有一缕比周围更淡的雾,从缝隙里缓缓飘出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既不像花香,也不像草木香,倒像是雪后梅枝上凝的霜气。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探出头去。

石后是空的。

除了满地潮湿的苔藓和几株贴着石根生长的蕨类,什么都没有。林砚愣了愣,弯腰检查地面——苔藓上没有脚印,蕨类也没有被触碰过的痕迹,仿佛刚才的响动只是他的错觉。

“奇了怪了。”他嘀咕着直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镇崖石的侧面。这一看,他的呼吸瞬间停住了。

方才还光滑如镜的石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新的纹路。那纹路细得像头丝,却深嵌在石质里,走势与原本的歪扭纹路截然不同,是一道流畅的弧线,末端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弯钩,像极了……人的手指在石上轻轻划过的痕迹。

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那道新纹路的颜色——不是青石的灰黑色,而是淡淡的、近乎透明的银白,在雾光里泛着极细的光泽,像极了他刚才摸到的那道血珠,却又比血珠更冷、更亮。

林砚伸手想去摸那道纹路,指尖刚要碰到石面,雾里忽然又传来了响动。这次不是叩击声,而是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点凉意,擦着他的耳尖飘过去,落在身后的雾里。

他猛地转身,柴刀已经举了起来,却只看到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雾里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很高,很瘦,穿着一身与雾色相近的衣袍,可再想细看,那影子又散了,只剩雾在缓缓流动。

“你到底是谁?”林砚的声音有些颤,不是怕,是激动——他爹曾说过,青崖山藏着“东西”,不是金银,是“活的”,是“有灵的”,可村里没人信,都说他爹是老糊涂了。现在看来,爹没糊涂。

雾里没有回答,却有一片叶子缓缓飘了下来,落在他的脚边。那是一片松针,却比普通的松针长一倍,颜色是罕见的墨绿,针尖还凝着一滴水珠,水珠里竟映着一点银白的光,像颗小星星。

林砚弯腰捡起那片松针,指尖刚碰到针尖,水珠“嗒”地落在他的手背上,凉意瞬间顺着指尖窜到心口,像是喝了一口冰镇的山泉,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撞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村里的鸡叫声,一声接一声,刺破了晨雾。林砚抬头望去,东方的雾已经开始变淡,露出一点鱼肚白——天要亮了。

他再看向镇崖石后,雾已经散了大半,石面上的新纹路还在,却比刚才淡了些,那道银白的光泽像是在慢慢褪去。林砚握紧手里的松针,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石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刚才那个“东西”,不想被人看见,也不想伤人,只是……恰好在这里。

“我明天还来。”林砚对着石后说了一句,转身背起竹篓,快步往山下走。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心里却不像来时那样只想着草药,而是装着一团乱麻似的疑问:那到底是什么?是山灵?是精怪?还是……爹说的“神圣”?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从今天起,青崖山对他来说,再也不是一座只产草药的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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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溪村异闻

林砚回到清溪村时,日头已经爬上了东边的山坳,金色的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把昨晚的露水晒得冒起了白汽。村里的人家大多已经开了门,王阿婆正坐在自家门槛上择菜,见林砚背着竹篓回来,笑着招呼:“小砚,今天回来得晚啊,是不是又去摘那金贵的七叶一枝花了?”

“是啊阿婆,运气好,摘了三株。”林砚停下脚步,笑着回话,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王阿婆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树龄比清溪村还长,树干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枝桠上挂着十几个红布条,都是村里人求平安挂的。可今天,他忽然现,老槐树的树干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走势竟和镇崖石上的新纹路有几分相似。

“看啥呢?”王阿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老槐树,“这树啊,昨晚刮风,枝桠断了一根,砸在树干上,就划了这么一道,你别说,还挺好看的。”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没刮风,他半夜起夜时还特意看了天,星星亮得很,一点风都没有。可王阿婆不会说谎,她一辈子老实巴交,从不说瞎话。那这划痕……是怎么来的?

“阿婆,昨晚您听到啥特别的动静没?比如……叩门声,或者叹息声?”林砚试探着问。

王阿婆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啊,昨晚睡得香着呢,倒是后半夜听到鸡叫得早,比平时早了差不多一刻钟。对了,你张叔今早说,他家的水缸满了——你张叔昨天傍晚就把水缸挑空了,准备今天一早去溪边挑水,结果今早一看,水缸里的水满得都快溢出来了,水还凉得很,跟刚从井里打上来的一样。”

林砚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张叔家在村西头,离溪边最远,平时挑一缸水要走半个时辰,而且张叔家的水缸是陶制的,口小底大,想装满得挑三桶水,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满了?

“还有这事?”林砚装作惊讶的样子,“我今早从山上下来,也没看到有人去挑水啊。”

“谁说不是呢,”王阿婆压低了声音,“你张婶子还说,是不是‘山爷’显灵了,昨晚偷偷给他们家送水了。”

“山爷”是清溪村人对青崖山的称呼,逢年过节都会去山脚下的小庙里烧香,却从没真有人见过“山爷”长什么样。林砚以前也跟着爹去烧香,只当是个念想,可现在,他却觉得,“山爷”或许真的存在,而且,就在青崖山上。

和王阿婆道别后,林砚背着竹篓往家走。他家在村东头,是一间独门独院的土坯房,爹走了三年,就剩他一个人住。刚推开院门,他就看到院角的那棵石榴树有点不对劲——那棵石榴树是爹亲手种的,去年还因为虫害,叶子黄了大半,结的果子也又小又涩,林砚以为它活不过今年,可今天一看,石榴树的叶子绿得亮,枝桠上还冒出了好几串花苞,粉嘟嘟的,像是马上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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