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郡主了。”宁安福了福身,便示意码头卖鱼的小贩将认拎走了。
卫七大为震惊:“那个杀鱼的,是她的人?!!”
“虎口有茧,定是常年握刀的人,杀鱼能杀出来这么一双手?”钱楚白了他一眼。
刚出港口,淮安郡守也闻讯赶来了。
“郡主!真是有失远迎!”
身着墨绿色官袍的男人前来迎接,路边行人纷纷忍不住探究的目光。
沈元惜淡淡应了声,上了官轿后,提出要求:“备一辆马车,我要入京。”
“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位郡守是自己人,沈元惜没打算瞒他:“东洲赈灾军反了。”
“什么?!”男人大骇,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起来:“这这这……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和西公主被困,我现在要入京,如实上达天听。”沈元惜有些疲惫,语气里是浓浓的倦意。
方才在船上,表面上虽是风平浪静,但只要一步踏错,都将尸骨无存。
叛党背后之人竟是宁安公主,真是始料未及。
但好在,她已暴露在明面上,还要提醒谢惜朝提前设防才是。
沈元惜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懒得去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到了淮北,想杀她的人果然力不从心了,一路有官兵相护,几次截杀都被轻易化解。
一直到临近京城,前来刺杀的人未能近过沈元惜的身。
眼看着周围精致越来越熟悉,沈元惜不由松了一口气,连日精神紧绷之下,眼皮越来越沉,竟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意思模糊间,她好像听到外面有短兵相接的声音,下一刻,沈元惜只觉身子一轻,随后就被人带出了马车。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像是被压上了重物,意识也越来越沉。
“钱大哥!”
完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卫七哽咽的嘶吼。
方才,护送的官兵有半数之多突然拔刀指向自己人。
钱楚是第一个发觉不对劲的,立即就冲向了后面的马车,果然嗅到了一丝很淡的疑似迷香的气味。
他当机立断,掀开车帘,将意识昏沉的沈元惜拉了出来,然而没等他提醒其余人警戒,就被人一刀劈开了半边身子。
血溅了沈元惜一身,而后便是一阵哄乱。
等到内贼被杀干净时,钱楚已经躺在马车旁没了动静,瞳孔放大,圆睁着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雾。
沈元惜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良好的素养支撑着才没让她当场叫出来。
“钱楚!刚刚发生什么了?!”
“有叛贼混进来了!”卫七蹲在地上抹了把泪,“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钱哥的老娘还在等着他回去啊!”
也不知是被血腥味给冲的还是迷香没散干净,沈元惜头痛不已,还得分出心来劝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