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猛地加快。
一个能读医书、懂药理、随身携带禁用纹饰玉佩的男人,怎么会流落到替姐代嫁、装病求生的地步?
他是逃亡者?还是……死而未葬的棋局残子?
苏晚晴心中警铃大作。
此人背景之复杂,远她的想象。
一个背负着惊天秘密、不知是何来路的没落贵族,男扮女装躲到这穷乡僻壤,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她不动声色地将东西归还原位,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门外风声掠过屋檐,像谁在低语窥视。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东西原样放回,连油纸的折痕都不差分毫。
她甚至故意踢翻了一小堆稻壳,制造出翻找杂物的假象,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回灶台旁,舀起一勺药汁试温。
谢云书抬眼看向她,眸光微闪,似有探究,却又迅垂下眼帘,嗓音虚弱:“药……好了。”
“嗯。”她应了一声,把药碗递过去,眼神平静如水,“你想活吗?”
他顿住,指尖微颤。
“我不是问你能不能活。”苏晚晴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钉,“是问你想不想活。想的话,就别再演那些柔弱无助的戏码。我看得清楚——你能忍痛熬药,能算火候,能一眼看穿周家的阴谋,甚至刚才春桃来时,你故意背对我站着,是为了让我看清她的嘴脸,是不是?”
谢云书没有否认,只是静静望着她,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矮小、面容清秀的“夫君”,第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昨夜还惊慌失措的女人。
“你要命,我要命根子。”
苏晚晴逼近一步,语气斩钉截铁,“这屋子我说了算。你不许擅自行动,不许暴露身份,饮食起居由我安排。你若听话,我保你不死,还能给你续命的药。但若你敢耍花招……”她指尖轻点他胸口,“我不介意亲手把你变成‘真死的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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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滞片刻。
终于,谢云书缓缓抬头,唇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虚弱中透着锋利:“好……夫人做主便是。”
那一声“夫人”,说得恭敬,却像刀刃裹着绸缎,滑进耳中令人脊背凉。
苏晚晴没理会,只冷冷转身添柴。
合作已定,盟约无声。但他们都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风愈紧。
就在她刚吹灭油灯之际,院外骤然响起杂沓脚步声,夹杂着女子尖利嗓音——
“开门!奉族长令,查新妇清白!三日不出房门,莫不是有隐疾藏奸?请了稳婆验身,若没问题,大家安心;若有邪祟……那就别怪我们按村规处置了!”
是周翠花!
苏晚晴眼神一凛,反手抓起墙角扫帚,大步上前拉开房门。
寒风扑面,她披衣而立,手持竹帚如执刀枪,眸光凛冽直刺人群中央那个盛气凌人的妇人。
“我媳妇正在静养!”她声如冷铁砸地,“大夫亲口说需卧床百日,伤神动气皆可致命!谁敢碰她一根手指,我就告她毁人名誉、私闯民宅、蓄意谋害——状纸直递县衙,让青天大老爷评评理!”
话音未落,屋内猛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喘,伴随着瓷碗坠地碎裂之声,仿佛有人呕血倒地。
周翠花脸色骤变,脚步不由后退半步。
“你们要验?”苏晚晴横扫帚于门前,冷笑,“等她断气了再来验尸吧!”
人群骚动,议论纷纷。
村规虽重伦理,却也忌讳沾染死人晦气。
稳婆连连摆手,哪敢上前。
周翠花咬牙切齿,却终不敢强闯,只得甩袖怒喝:“走!咱们走着瞧!”
人影散去,风归寂静。
苏晚晴缓缓关上门,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背靠着冰冷的土墙,缓缓滑坐到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第一战,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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