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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赤冥 休赛期第一日上（第2页）

接着，博士检查了库拉的左臂骨折处。他仔细查看了固定夹板和内部的骨骼成像。

“骨折处对位良好，骨痂开始初步形成。但恢复期内，严禁任何形式的冲击性力或能量灌注。”卡修斯博士语气严厉地对库拉说，“你右手的训练可以，但左臂，必须绝对静养。如果再造成二次损伤，这只手臂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库拉低着头，面具遮挡了她的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她内心的不以为然。

最后，博士走到库罗耶面前。他小心地解开库罗耶眼前的绷带，观察他的眼部情况，并用特殊的仪器探测他的能量感知和神经反应。

“视觉神经受损严重，恢复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二十。”卡修斯博士的语气依旧客观到冷酷，“但能量感知和听觉代偿性增强显着。目前的感知训练方向是正确的，但要注意精神负荷，过度使用可能导致感知混乱甚至永久性损伤。”他重新为库罗耶缠上绷带，“你需要学习的，不是‘看’得更清，而是如何‘理解’你感知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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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罗耶安静地坐着，仿佛博士谈论的不是他的眼睛，只是平静地回答：“明白，博士。”

检查结束，卡修斯博士记录下数据，带着团队离开。临走前，他再次看了一眼训练场中央如同铁塔般的库忿斯，留下一句：“记住，力量需要载体。毁了载体，力量便是虚无。”

博士离开后，训练场的气氛更加凝重。库忿斯沉默了几秒，然后猛地喝道：“都听到了？库伦克，重力室！库拉，继续精准刺击训练，强度降低一级！库罗耶，感知干扰训练，强度提升半级！”

命令如同钢鞭，抽打着每一个人。库伦克咬着牙，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重力室的方向。库拉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训练短刃，但刺出的度明显慢了下来，更加注重力点和轨迹的稳定。库罗耶则重新调整呼吸，将感知的范围和精度再次提升。

库忿斯自己，则走向了训练场角落那个巨大的、布满击打痕迹的合金人形靶。他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只是握紧了那双红色的、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拳头。下一刻，沉闷如雷的撞击声开始在训练场内回荡。

“咚！咚！咚！咚！”

他的拳头，如同打桩机的重锤，一次又一次，稳定、精准、狂暴地轰击在合金人形靶的胸口位置。每一拳都蕴含着足以撕裂钢铁的力量，合金靶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的凹陷以肉眼可见的度加深、扩大。汗水随着他每一次力四处飞溅，他紧抿着嘴唇，眼神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愤怒、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都通过这双拳头，彻底倾泻出去。

整个赤冥驻地，都在这持续不断的、如同战鼓般的轰击声中，微微震颤。

【:标准时】

午餐依旧是沉默的。库伦克从重力室出来时，几乎是被汗水泡透的，走路都需要扶着墙壁。他勉强吃了几口，便再也无法下咽，趴在餐桌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库拉和库罗耶也消耗巨大，进食的度很慢。库忿斯则依旧快地消灭着食物，仿佛那只是必要的能量补充程序。

饭后，库忿斯给了众人一个标准时的强制休息时间。库伦克几乎是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库拉和库罗耶也各自回到休息室进行短暂的能量循环调整。

库忿斯却没有休息。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驻地的战术分析室。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灰冥分队，尤其是沙宾和沙芬塔的战斗影像。他知道，下一轮，赤冥的对手很可能就是安迷修领导的灰冥。损失了沙隆斯，灰冥必然会进行战术重组，安迷修和沙宾这对“理念同盟”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需要找出灰冥新的弱点。沙宾右臂重伤，战术指挥能力是否受影响？沙芬塔的数据分析模式被路法点破后，会如何调整？沙尔曼的斩月尺反噬，沙古拉的内伤……这些都是变量。

库忿斯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操作，将一段段战斗录像分解、标记、建立数据模型。他的战术风格虽然偏向正面强攻，但绝不意味着他缺乏头脑。相反，他能成为赤冥队长，正是因为他懂得如何将力量用在最致命的地方。他的眉头紧锁，全神贯注，试图从那些纷繁复杂的战斗数据中，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决定胜败的关键。

【:标准时】

短暂的休息结束，下午的训练再次开始。强度丝毫没有减弱。

库忿斯将库拉、库罗耶，以及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库伦克召集到一起，进行小队协同对抗训练。对手是模拟出来的、拥有灰冥典型战斗风格的虚拟影像。

“库罗耶，左翼能量扰动，干扰其阵型！”

“库拉，右翼突进，目标敌方后排战术节点，只准使用右手！”

“库伦克！正面压制！控制你的情绪！用你的力量撕裂防线，不是胡乱泄！”

库忿斯的吼声在训练场内回荡，精准地指挥着每一个队员。库罗耶的感知领域如同无形的蛛网，提前捕捉着虚拟敌人的动向；库拉的右手短刃如同毒蛇，在库忿斯指定的路线上快穿梭；库伦克则咆哮着，如同真正的凶兽，用狂暴的力量冲击着虚拟敌人的正面，虽然动作依旧有些僵硬，但在库忿斯的不断呵斥下，勉强维持着阵型。

训练并不顺利。库拉因为只能使用单手，突进时破绽明显，多次被虚拟敌人抓住机会反击；库伦克情绪依旧不稳，几次差点脱离阵型，陷入虚拟敌人的包围；只有库罗耶，凭借着越视觉的感知，勉强能跟上库忿斯的节奏。

“停！”库忿斯一声暴喝，训练暂停。虚拟影像消失。

他大步走到库拉面前，目光如炬：“你的脑子里只有你那把刀吗？失去一只手，就不会用脚步、用身体、用脑子去战斗了？废物！”

他又转向库伦克，眼神更加冰冷：“控制！我让你控制！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想像库彼修和库索吉斯一样，躺在医疗舱里等死吗？！”

库伦克低着头，粗重地喘息着，双拳紧握，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让自己再次失控。

库忿斯的目光扫过三人，看着他们疲惫、带伤却不得不强撑的样子，看着他们眼中压抑的痛苦和不甘，他胸腔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却不知该向何处泄。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合金墙壁上，出“轰”的一声巨响，墙壁上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拳印。

“继续！”他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练到趴下为止！赤冥，不需要弱者！”

训练场再次响起能量碰撞和沉重喘息的声音。只是这一次，那声音里，除了狂暴，更多了一丝绝望般的坚持。

黄昏渐渐临近，模拟夕阳的光线透过训练场的高窗，将场内四个奋力挣扎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板和墙壁上，如同被禁锢在熔炉与枷锁中的困兽，挣扎着，想要撕开一条通往未来的血路。而休赛期的第一日，对于赤冥而言，还远未结束。夜晚，等待着他们的，或许是更加严苛的锤炼，或许是更深沉的疲惫，也或许，是黑暗中一丝微弱的、关于重生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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